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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佐山城作为大津地方第一城,坐落在标高336米的宇佐山上,山下就是通往京都的街道,同时还可以俯瞰宇治川水道,距离琵琶湖不过1公里,是近江数得上号的坚城。

在此之前一直被山冈景之掌握着,随着大津一揆事件让山冈家亏的血本无归,连同大津地方的所有领地一同赔给吉良家,至今已成为吉良家的新领地,吉良家内就城代的任命问题争论多日,吉良义时也拿不准该任命谁做城代。

“馆主大人!宇佐山城城代的问题,请尽快作出决断吧?”这是细川藤孝不知第几次这么说,他的态度可以理解,奉行众一直在争取这个位置,尤其是细川藤孝本人,在吉良家出阵的时候做过坂本城代,这次宇佐山城城代的呼声也属他最高。

吉良义时温声道:“藤孝是想去宇佐山城做城代吗?可是本家的大政还需要你来处理,实在离不开得力人手啊!”

他很清楚细川藤孝为什么着急,有些人不想让奉行众出头,认为这个城代的位置最好还是三河出身的武士来做,甚至传出很不好听的风言风语,让奉行众内部感到十分焦虑。

“臣下推荐松井殿做城代,不知馆主大人意下如何?”细川藤孝又提议道。

吉良义时毫不犹豫的摇头否定,且不说松井友闲的作用有多大,就是他的权力欲望也绝不能拿到外边做城主,这个人可是大久保长安式的人物,无论才能手腕还是性格都非常像,只有在他眼皮子底下才能看住,一旦放出去还不知会惹出多少幺蛾子。

细川藤孝怏怏离去,到最后也没能探听到吉良义时的真实想法,他已经预估到可能遭遇的困难,只是没想到来的如此之快。

“要不,就让师匠来做城代吧?”吉良义时犹豫片刻,还是否定这个想法,“师匠是本家的左膀右臂,三河武士与近江武士能产生良好的黏合全靠他的功劳,如果去宇佐山城,家内再出问题该怎么办?”

自从上次山本时幸提出“中庸即是平衡之道”的理论以来,就得到吉良义时的高度重视,除了坚持军事改革、用小竞合提高武士们的技艺和战力,同时更换武器装备,把大笔资金花在培养精锐上,其中那七百骑兵就花掉他一万三千贯永乐钱,几乎等于吉良家一个月的总收入。

同时他这个家督频繁出现在训练场鼓励训练,三河武士上下都对他感到无比感激,再加上与近江武士相处两年的时光,多数人的第一个子女已经在几个月前降生,包括这几个月从三河来的武士也在山本时幸的中介下,纷纷与郡内孀居的寡妇们结合,双方的矛盾并不突出,唯一的疑问就是高级武士们对话语权的掌握产生疑虑。

吉良义时用实际行动表明自己的处理公允无可挑剔,无论三河武士又或者近江武士,一视同仁的更换新式武装、接受新式训练,这也让一些人的阴私想法再也拿不上台面来说。

教场上两个小孩各自挥舞包住枪头的素枪相互交击,硬木武器没有中国大枪那种劲道运用,完全靠个人的臂力,膂力和技巧,这很类似大宋朝以前的情况,这次吉良义时的对手换成年长他一岁的岛左近,两人已经缠斗十五合。

岛左近的情况略好只有点气喘,吉良义时就差一些已经累的满头大汗,这就是长期训练和短期训练的差别,岛左近从小在外野着乱跑,为了吃点有营养的食物支撑修行,只能拿着真刀真枪真弓矢去猎杀野兽,有时碰上山猪之类的动物还要自己想办法对付,对于他来说训练就是求生的本能,本领越强捕到的猎物越多。

吉良义时从小娇生惯养,过着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腐败生活,训练只是单纯为磨练意志加强身体素质,小时候拿着木剑每天修炼一个时辰根本练不出多少东西,这大半年接受专业枪术训练才让力量、膂力飞速成长,但这和岛左近比起来还要差一些。

两人相持片刻,等待两人气息喘匀的刹那,几乎同时出枪突刺,两支长枪交击的瞬间巨大的反弹力让两人各退一步,吉良义时只觉得双手一阵酸麻提不起力气,但是他还是咬牙握住沾满汗水的长枪全力突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