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尼?这……这可如何是好!”细川藤孝的冷汗都给吓出来了,一脸苦涩的表情暗道:“早知道我一定躲起来打死也不出来啊!吉良殿可真是害惨我了!”
细川藤孝还在纠结被坑的问题,可是吉良家的马迴武士却不会等他细细思虑,两百骑马迴武士整装待发,以其中一百多名擅射的马迴武士为前驱,如一把出鞘的利剑直直刺向毫无防备的细川武士。
按照日头来计算大概是未时中,大约下午两点的样子,细川家的武士从早晨开始撒欢闹腾,中午又渴又饿的四处打猎烧火搞野炊,还有人拿出自己私带我清酒与同僚分享,酒足饭饱之后就跑到树荫下小憩,似乎真把这次的行动当作旅游玩耍了。
当他们迷迷糊糊的听到一群奔马轰鸣的声音时,第一波箭雨就已经落在他们身上,惨叫声哭号声此起彼伏,根本没有心理准备的细川武士在第一波打击中就被射杀三十多人,剩下的人有的跳起来拔刀反击,有的则翻身上马狼狈逃窜,一名身穿大铠像的武士头目的家伙大声呼喊着阻止抵抗,还没来得及聚拢同伴就被重点照顾狙杀掉。
剩下的就简单了,一百多名流镝马武士围在四周兜圈子一一点杀,山冈善次郎第一次参与作战,被分到剩下的不到一百骑里负责捕杀漏网之鱼,他对这份任务很不满意,发现还有十几名甫一接战就临阵脱逃的懦夫,于是带着人衔尾追击而去。
刚追出不到半里,就看到正前方一群身穿红色具足背插足利二引两靠旗的赤备武士,正在把十几具尸体上的铠甲扒下来一一检视,不用说这十几人肯定死在他们手里,山冈善次郎有些不爽的说道:“你们怎么跑过来抢攻啊!馆主大人可是没让你们出动啊!”
“嘿嘿,俺看到这十几个人迎面朝俺这逃过来,俺就想也没想全把他们给杀了!俺觉得自己做的没错,大伙说是不是啊!”
“就是!小一郎说的对!俺们三河武士可不能眼睁睁的放敌人逃走啊!”
一群闹哄哄的大老粗在那叫唤,山冈善次郎立刻就知道他们都是哪的人了,那个二十五六岁长相挺精神的青年武士叫中条小一郎秀正,是中条家的一门众,跟着他一起起哄的全是中条家的远亲,什么中条又兵卫,中条藤兵卫,中条胜兵卫的一大把,还有些家中排不上号的没能混进来,要不然刺头更多。
山冈善次郎翻了个白眼,无视这群三河大老粗,对他们交代道:“哼,斩首也不能算作战功,你们抢这个有什么用?还有缴获的武具,马匹也要上交,既然你们做了这事,就自己扛着跟我们回别馆吧。”
“唵?你说什么?不算战功?这些战利品还不能归俺们?这是什么道理?大家来评评理啊!俺们拼死拼活为吉良家上阵杀敌,这边杀了敌不算俺们战功,连战利品都不给俺们留着,俺们要去找吉良殿下,这到底是哪家的规矩!”
“走!咱们一起走!胜三郎,胜四郎你们俩带着几个兄弟留在这,剩下的人跟俺一起去找吉良殿下!”
“走!”二十几个赤备武士说走就走,连山冈善次郎等人的面都不搭理。
山冈善次郎一看这还得了,连忙招呼人追上去,大声呵斥道:“站住!你们要做什么?要造反吗?擅自出兵已经违反军令,抢了我们的任务就不和你计较了,还想要战功要战利品?你知道馆主大人下的命令吗?细川晴元追查过来你承担的起吗?”
“俺才不管你那些大道理呢!俺就认准杀敌要给战功,缴获战利品都是俺们的,顶多分给馆主大人一半,你现在什么也不给俺们留,这是要逼死俺们!”中条秀正等个牛眼寸步不让,双方人围成两个小圈子对峙起来。
不一会儿,一大波赤备武士逐步靠近,领头的四名骑将身穿华丽的红色具足,手持大身枪一马当先的武士就是四位足轻大将,这四人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仔细一看才发觉马迴众正在与赤备武士对峙,于是立刻呵斥道:“中条秀正你又在搞什么鬼!赶快带着你的人回去!再给我惹是生非,你这个组头就不要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