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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沙?”我心中微微一沉,展开字迹已略显模糊的绢书,迅速地阅览起来。

还好,并不是长沙境内河湖泛滥的信报。

看了开头的内容后,我稍出了一口气,不过,旋即我就再也无法轻松了。

“将军,长沙有什么要紧事么?”马良见我面色沉重,谨慎地询问道。

“不是长沙出事……”我摇摇头,将绢书递给庞统,“张机推测一月内各州郡会有大疫发生,提请刺史府做好应疫准备。”

张机医术精湛,尤擅疫病防治(史载张仲景的家人有八成是死于各种各样的瘟疫,所以他对防治瘟疫特别上心,在《伤寒杂病论》中记载了上百种治疗疫病的方法。),其“神医”之名,丝毫不逊色于被民间称为“扁鹊重生”的华佗。由他亲自做出的疫病预警,自然不会是无根据的虚妄之言。

“瘟疫?”厅内马良、韩嵩等人不禁面色微变,齐惊呼出声。

在这时代,瘟疫比战争所造成的危害还要大上许多。

由于防疫、医疗水平的低下,加上百姓卫生观念的淡薄,每每在旱涝灾害之后(尤其是涝灾),就会发生各种瘟疫,而且极难治疗。就我所知,由黄巾之乱至今,这20多年里便至少发生过六次规模各异的瘟疫,曾经富庶无比的兖、豫、徐诸州所以衰微下来,很大程度上就是因为瘟疫的频频发生。

因此,一提到瘟疫,马良等人不禁有些谈虎色变的意思在内——以荆州多达三百余万的人口,一旦发生瘟疫,后果实在让人不敢想象。

“此事无论如何不能等闲以视。不论是否会发生,还是小心谨慎为妙……”韩嵩眉头深锁说道。

“但问题在于,不是我荆、扬两州小心谨慎就有用,如果曹操治下诸州发生瘟疫,很可能会蔓延过来。”王粲不太乐观地说道。

“瘟疫虽然可怕,但也勿需过于紧张。只要预防、应对得当,控制住并不成问题……”见厅内气氛变得有些紧张,我面色平和地说道。

“将军有防治瘟疫的妙策?”不但马良、韩嵩等人,连庞统都大显诧异地询问道。

庞统虽然学贯天人,但也并不可能做到样样精熟,医术方面他就是一窍不通,加上医术水平限制,我这貌似“夸海口”的安慰话语难免让他们感到惊讶。

不过,在“我”曾经身处的那个医术已相当发达的时代,一场引起全国恐慌的突发“非典型”传染疾病,让我对防治类似瘟疫性质的传染病的基本方法也算有所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