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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得到荆州军战报的一个时辰后,派出探路的斥候押回了一名孙家使者。
“……”我将一封绢书递给下首的庞统,抬头看向那名身着普通百姓衣装的使者,沉声询问道,“孙将军(孙翊)欲降我军?”
“正是!”使者诚惶诚恐地回道,“张将军虎威,天下惊动!我军累败于将军之手,以至将无战心、兵无斗志,再战必亡。我主既为一己,也为将士百姓着想,愿弃械归降,托庇于皇叔麾下,恳请收纳!”
这倒真是蹊跷了——孙翊一面与荆州军交战,一面却派人到我这里来请降。我静静地看着那名使者,想看出些端倪来,但使者却只是一副诚惶诚恐的模样!
“荆州大军只在西昌城北60里外,贵主为何舍近求远,不投荆州军,反欲投我军?”庞统看毕请降书,将之转递给对面的魏延,出声向使者询问道。
“回禀大人,我主曾言‘孙家与刘表世代之仇,不共戴天。若投荆州,他日无颜见父兄于九泉之下’……且荆州军于柴桑屠戮无辜,残暴不仁。我主如若投靠刘表,恐不免为其所害!”那使者恭恭敬敬地回道,“刘皇叔仁德之名闻于天下,且与先主文台公有久,若投皇叔,至不济亦可为田舍翁,绝无性命之忧!”
这使者的回答无懈可击,但庞统却不打算就此放过:“贵主有意归附皇叔,可有凭证?莫不是以此为缓兵之计吧!”
“大人尽管放心,只要张将军愿意接纳,我主可派遣四公子季佐将军为质,并奉上庐陵户籍图册!”使者双膝跪地,面色愈发诚恳地说道,“恳请张将军不计前嫌,海量收容!”
“贵使请起!”我抬抬手,放缓声音说道,“你亦远来劳顿,可先随我亲兵下去歇息片刻,我等商议之后再与你答复!”
“多谢张将军!”使者长身伏地行了一礼后,起身便欲跟随我的亲兵离开。
这时,我才发觉这名使者虽然粗布粗衣,满面风尘,但眉眼间却流露颇为不凡的气质,再联系到他适才所说的那番话……想必这也是个不凡的人物,否则也不至能担当如此“重任”!
“敢问贵使高姓大名?”我突然出声询问道。
“呃……”那使者立时站住,缓缓转过身来,微愕地回道,“下使临淮步骘!”
问听此人之名,庞统眼中立时现出一丝精光,却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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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步骘随亲兵离去后,庞统笑着对我说道:“步骘步子山,少具才名,曾游学于荆州,恰好与统叔父偶逢,交谈两个时辰有余。叔父返回鹿门后,曾特意对统言及此人,道步骘可成大器。当时步骘仅只1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