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县衙大堂
听甘宁将大破江东水军的经过和最终战果汇报过后,我当即拍案叫绝,大笑说道:“此战过后,江东水军根基已动,再无能为也。凭此一战,兴霸足可名垂青史!我当即刻为兴霸表奏如此奇功!”
“多谢将军夸奖!”甘宁起身出列,躬身抱拳深施一礼,激动地说道,“此一战,其实胜在将军、参军的筹谋计划,宁只是照将军计划行事罢了。虽有薄功,实不敢挂齿!”
“过便罚,功便赏,兴霸就不必自谦了!”我摆摆手,笑着说道,“兴霸大破江东水军,固然功莫大焉;但定国、伯道、正方……齐心奋战,终击溃程普大军,同样居功甚伟,我亦会为你等表奏功劳!”
“多谢(三叔)将军!”关平、郝昭等人一齐出列,躬身行礼说道。
“都起来吧!”我点点头,笑着说道。随后,我来到庞统身前,反过来向他躬身微施一礼说道:“士元,今次我军能在水、陆两路大破敌军,功劳最大的人其实应该是你。若无你悉心搜寻情报,若无你运筹帷幄,胜负难料。飞这里代兄长、代三军将士,向你施礼了!”
“向庞参军施礼了!”以甘宁为首的军中将领一齐向庞统躬身说道。甘宁他们确是真心感激庞统——有了他的情报和奇谋相助,非但能够立下疏功,更大大减少了军中伤亡。
“将军使不得,快快请起!诸位也请起!”庞统表情激动非常,丑陋的面庞因飞舞的神采,而显得格外顺眼。完全放下了平日里略显倨傲的架子,庞统躬身还礼说道。
叙完各人的功劳后,我面色忽黯,沉声说道:“此战虽获全胜,但我军亦有不小伤亡,子风更是血染沙场。我意在明日为阵亡将士安排隆重殓葬,并于太平县南、长江之滨,竖一石碑,将阵亡将士之名尽刻于石碑上。一为寄托哀思,二为传于后世。”
“将军明见!”一听我把话说完,甘宁诸将个个神情激动,毫不犹豫躬身抱拳,齐声称是。留名石碑传于后世,对阵亡将士而言,就是一种莫大的肯定……
“将军!经此水、陆大战后,孙权军力可谓空前薄弱。末将以为,今时正是西进剿灭孙权的最佳时机。”郝昭建议说道。
“……”我笑着点点头,却没有答话。仅从军事的角度看,郝昭的建议无可厚非,极有道理。这一战对孙权军的打击绝对是伤筋动骨式的——一批军中坚将领非死即俘,在短时间,甚至永远都无法寻到替代者。如程普,其在孙权军中的威望,除周瑜外无人能及。在周瑜因病休养的时间里,程普就是孙权军的支柱,但如今巨柱已塌,谁可顶梁?如蒋钦,在江东水军将领中,若蒋钦说自己是第二,便无人敢说是第一。江东水军便是由蒋钦和周瑜二人缔造出来的。再如太史慈,其在江东军中是毫无疑问的第一高手,亦可被称为军中一胆。这些优秀人才的流失,所带来的损失是难以言语的。
除人才外,孙权麾下最引以为豪的王牌——江东水军,经此次惨败,虽不至于说实力全无,但对比甘宁的锦帆水军,无论在船只,还是士兵上,都已处于下风,加上蒋钦的被擒……前途可谓一片渺茫!
但虽然有如此多的有利条件,我还是很难做出出兵剿灭孙权的决定。新兵操练尚未完成、孙权仍有一战之力……这些原因倒还是其次,最让人犯难的其实是另一件事:大哥已经答应刘表——我方不会再染指孙权的西三郡。这三郡按照同盟协议,只能留给刘表去取。所以,就算我能够攻占那三郡,最终还是要让给刘表。这种“损己利人”的事情做了,实在太吃亏了。
“郝都尉,现在恐怕还不是出兵的好时机!”庞统笑笑说道。
“这是为何?”郝昭不解地询问道。
“郝都尉可能还不知道,主公与刘表有一协议……”庞统先从同盟协议的内容说起,随后就此分析了不能出兵的原因。庞统所想,跟我基本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