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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风雨??”那什长不敢置信地看向张德。若在夏秋季节,大风大雨倒也正常;但如今已然入冬,怎会出现这样反常的天气?“张都伯,应该是风雪吧?”

“更像是雨……”张德也不是很确定,但还是沉声说道,“必须要快些行船了,不能在风雨来之前赶到纵阳河,情况不妙了……”

“兄弟们,甩开力气划。一个时辰内必须驶进纵阳……”张德大声向5艘船的操船士卒招呼说道。

押载船并不是艘很大的船只,被禁闭在内舱的孙瑜隐约也能听到舱外的谈话。当听到“大风雨”将到时,孙瑜心中甚至恶意地咒骂这些押送士兵全葬身于风雨之中。

5艘船只的行进速度果然明显加快了。但天气的变化却更为迅速,不到半个时辰,浓云密布天空,呼呼的西北风更加强劲地刮起,悬挂于走舸战船船桅的青色锦帆几乎被吹成一条直线。江浪变的愈加汹涌激荡,船只在江上左右摇晃,仿佛随时都有可能颠覆。也幸得操船的都是锦帆兵,才能保证行船的安全。

半盏茶的工夫后,豆粒般大小的雨点从天空倾泻下来,并且变得愈来愈猛。借着强劲的风势,雨点如箭,击打在江面、船只上,“啪嗒啪嗒”的声响不绝于耳。

“头,船漏了!”押载船上的操船锦帆突然惊骇地朝张德喊道。

“什么?”张德浑身上下早被寒凉的雨水淋湿,但他仍自浑然不觉地指挥麾下士兵维持船只的正常行驶。闻听船漏的消息,张德急促地回道,“快设法把漏处堵起。操船的人,放慢速度……”

但是,在风大雨大、巨浪翻腾的大江上,修补的工作变得异常艰难。半盏茶的工夫后,船体的漏洞非但未修好,反而还增加了几处,大量的江水涌进船中。

情知此船已无法修复,张德急命士兵将孙瑜押出舱外,转移上锦帆营的走舸战船。很快,大量进水的押载船被一个巨浪彻底颠覆,沉入江中。

“先靠北岸,躲过大风雨!”在张德的招呼下,四艘走舸艰难地朝北岸靠去。由于是顺风,不多时就已驶到距岸不足三丈的地方。但就在这时,忽地一个巨浪袭来,四艘走舸立时被荡覆两艘,另外两艘有进了有半船水,形势岌岌可危。

呼唤、救援……大约两盏茶的工夫后,终于将落水的士卒全部搭救了上来。刚刚松了口气,负责押送孙瑜的什长就惊骇地发现——孙瑜不见了。

搜寻了许久后,仍是未见踪迹,一众士卒最后只得放弃……在那十数名押送士卒个个垂头丧气的同时,张德与麾下的锦帆兵却隐约露出了松口气的感觉……

船覆处之东南3、40丈远,孙瑜放开抱着的圆木,艰难地爬上了江岸。适才船颠覆时,孙瑜非常“碰巧”地抓住了一块圆木,并借着风浪飘至岸边。

风雨极大,视线严重受阻,孙瑜勉力搜索了一番,也未发现那些看押士兵和锦帆水军。

天不绝我!孙瑜仰天长叹,随即挣扎着朝内陆走去。

此处,距离孙权治下的三山县仅只不到5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