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未时,孙刘两军的较量也已接近了尾声——因吕岱的负伤落马,江东军在一时之间竟陷入失控的状态。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一战机,魏延命士卒大肆呼喝“吕岱阵亡”的假消息,借以打击江东军士气,一面更是领军发起更为疯狂的攻击。战局也因此而急转直下,原本仍能勉强抵抗住对方攻击的江东军立时军心大乱、几近崩溃。尽管吕岱很快便强忍伤势重新上马指挥士卒作战,但大局已经无可逆转……
其后,虽有张馗那1000士卒的加入助战,但吕岱的被动局面却并未能有所改观。恰恰相反的是,也正因张馗放弃了盯防,才使得富春守军可以毫无顾忌地出城参战。陆逊毫不犹豫地将城中能够调用的所有士兵——400人全部派出城去,进而与魏延军一东一西,对江东军形成两面夹击之势。陆逊本人甚至亲提三尺青锋,直接指挥士卒厮杀在第一线。席丰惟恐文弱的陆逊有所不测,吓得不敢离他寸步。但陆逊的这一举动,却对麾下士兵起到了异乎寻常的激励效果,400士兵展现出了前所未有的战力,兵锋所指,所向披靡。
在魏延、陆逊两军的强力夹击之下,一直试图勉力支撑的吕岱意识到败局已不可挽回,只得无奈地招呼残部2000人向南面撤退。而另一面,两部刘备军合兵一处后,魏延也不及与陆逊寒暄多少,便直接留下200人给陆逊驻守城池,自己则领其余士卒跟在吕岱军之后,进行尾随追击。
狼狈不堪的吕岱军由起先的边战边撤,逐渐演变成亡命的溃退。而魏延也不着急将吕岱军一口吃光,领军追击时总是紧一阵、松一阵,便如猎食的狼群一般,将猎物一口一口地咬至血液流尽而死。
一个半时辰后,待追逃至富春江边时,2000江东兵死的死,逃的逃,只剩下不足千人,而此时,被留下看守渡江船只的500江东兵成了吕岱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吕岱一面命张馗极速领军渡江,一面亲领那500战力未损的士兵奋力抵抗魏延的攻击,以掩护其余士卒撤退渡江。
遭遇强有力抵抗之下,魏延迅速判断了一下形势,认为以自己麾下士兵的状况,再强攻下去也无法继续扩大战果、反而会徒增伤亡,遂果断地下令停止攻击。目送大部敌军渡过富春江后,魏延领军发起最后的攻击,将未及上船的百多名江东兵击灭。
逃过富春江,吕岱在南岸驻留了片刻,看魏延无意渡江进袭,在留下数名斥候继续观察江北的动向后,黯然地领军撤往会稽。随吕岱出征的4000大军,最后只得1300余人全身而退。
简单地清理了战场之后,魏延亦领军退回富春。
……
八月二十一日晚戌时,我与二哥、关平、全柔、全琮轻骑先期抵达寿春城,大队的骑、步军则由赵云、周仓等人统领在后赶路。
一回到寿春,我也顾不得回府探望蓉儿,便与二哥他们直奔郡守府,往见大哥。
郡守府议事厅中
“此一战后,江东精锐大损,孙权再无能为也!二弟、三弟,辛苦了!”听二哥和我分别将庐江、丹阳两战的经过讲述了一遍后,大哥笑容满面,显得兴奋非常,朗声说道。由于事先已知我和二哥将要返回寿春的消息,大哥和徐庶、孙乾等人一直就在议事厅中等候着。
“兄长,破敌守土,乃是我和三弟的本份,谈何辛苦二字?”二哥轻捋颔下长髯,微笑说道。
“大哥,十多年的兄弟,还说这些客套话做什么?”我笑了笑,接着二哥的话说道。
“恩~!”大哥笑着点了点头,随即留意到立在议事厅下首的全柔、全琮父子,有些好奇地询问道,“这两位是……”
“吴郡全柔(全琮),拜见刘皇叔(主公)!”全氏父子急忙举步上前,屈身行了一个大礼,恭敬地应道。不过,比较起来,似乎全琮更加放得开些,直接称大哥为“主公”,相形之下,全柔显得有些拘谨(或者说还未完全适应自己身份的转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