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禀将军……”全承声音显得有些不对,“泾县已经失守!”
“什么?”我直直地盯着全承,不敢置信地再问了一遍。尽管心中已做好最坏准备,但我还是没有想到泾县竟然失陷得如此之快。泾县虽然县小城弱,但在丹阳南部几县中就数其守军最众,约有1500余人,而且守将裴元绍也是有十多年征战经历的沙场熟手,怎么会在这短短的一天一夜之内就失陷在敌手呢?难道说敌军的数量还不止3、4000人?
“泾县已经失守,裴元绍都尉……阵亡!”全承沉声将前面的话重复了一遍,其后又加上另一条更加震撼的消息。
永威……阵亡???
“消息准确吗?”我眼睛陡然睁圆,声音有些干涩地说道。对比起泾县的失守,裴元绍阵亡的消息更让我震惊。
“应当无误!”全承有些黯然地点头说道,“末将派出的细作恰好碰上从泾县逃出的守卒,这些情报都是从他们口中了解到的。”
“细作可确认过那些守卒的身份?”我仍心存一丝幻想地追问了一句。
“都确认过了,没有问题。”全承点了点头,忽然想起什么似的说道,“对了,半个时辰前,刚有一名前来通报军情的泾县守卒被细作送至秣陵,将军要不要见见他?”
“快传!”
不多时,我见到了那名通报军情的士卒。可能是此前大强度赶路的缘故,尽管已休息了近半个时辰,这名士卒显得相当疲乏憔悴,但见到我之后,他仍然勉强支撑着向我行了一礼……
问了几个简单却只有我军将士才能回答出的问题后,我确认了这名士卒的身份。随即,从这名士卒的口中,我比较详细地了解了泾县失守和裴元绍战死的过程——外有强敌,内有叛乱,泾县的失守也就不足为奇了。纵然换作是我,在那种情况下,也未必能够扭转乾坤。而裴元绍,则是在与乘城中内乱之机强行破城而入的周泰力战过程中阵亡。
“周泰!”我近乎咬牙切齿地念出这个名字,眼中已被愤怒的火焰充斥。大将难免阵前亡,论武艺,裴元绍可谓与周泰相差甚远,若直接交锋绝对非其对手。但是……在裴元绍如一个真正的军人般力战身亡的情况下,周泰竟然还伤残其遗体——这是对亡者最大的亵渎,也是对我全军将士最大的侮辱!
“永威(裴元绍)……”我用力握住身前桌案的边角,面上的表情已微微有些变形。在我军诸将官中,裴元绍的能耐算不得很出众,比不上魏延、赵云等人,甚至与原本同为黄巾将领的廖化都有很大的差距,但其性格开朗,为人豪爽,与军中众将都颇为投缘,而且自其投效大哥后,一直都是忠心耿耿,即便在大哥被困孤山之时依然不离不弃。在一些与他同时,甚至更晚加入我军的将领纷纷升为校尉、中郎将,甚至是将军的情况下,裴元绍仍然只是个都尉,但其却并未有过半句怨言……
“将军,紧急军情!”全承大步从外面走进厅内,急声向我禀报道,“适才有细作回城禀报——攻袭泾县的敌军正向秣陵进军,目前离城可能已不足20里。”
“有多少人?”我眼中寒芒一闪,沉声询问道。
“约有3000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