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陛下亲封么?恐怕是那国贼曹操亲封的吧!曹贼‘挟天子令诸侯’之事?曹操挟持天子,杀戮皇亲,败法乱纪,专制朝政,屠城残民,种种恶行,天下皆知,独吾先生不知乎?孙权为保其位,与如此国贼交好,可见其人究竟如何?”我淡然说道,“而且,孙氏一族,自孙坚起,经孙策至孙权,何曾存过一丝忠君爱民之心?”
“荒谬!”吾粲强自辩驳道:“难道你不曾听说过孙破虏(孙坚)讨伐国贼董卓、安定汉室一事?”
“呵呵……吾先生,讨伐董卓一役,张某也曾亲历,内中事情恐怕比你要清楚的多!”我笑笑说道,“你既然知晓孙坚讨董之事,该不会不知道孙坚窃取传国玉玺之事吧!若其果然是忠贞之臣,为何搜得传国玉玺之后,不奉献天子,反而私自藏匿,分明心怀篡逆!其子孙策更是以传国之玺勾结叛国巨孽袁术!由此可见,孙氏一门从来便是心无社稷天子的奸佞门第。”
“呃~~!”吾粲支吾了一声,在我的说辞面前再也开不了口——可能他仍有心反驳,但要命的是,我列举的都是言之凿凿的确切证据,这些都是吾粲否认不了的。
“吾先生,你并非不明事务之人,为何甘心明珠暗投,效力于奸佞孙氏。何不弃暗投明,改弦更张?”我乘热打铁劝降道。
“……”吾粲虽默然不语,但却转过了头不愿看我——显然是在表示拒绝。
看来还得再下一剂猛药!我面色微沉,肃声叹道:“尝闻人言吾子休乃吴郡少年俊杰,才识高远,可称‘一州之才’。然今日一见却是名不副实,你非但善恶不明,忠奸不分,恐怕才具也有限的很!莫说一州,恐怕一县、一乡之才都未必算的上!哎……人言何其之虚!”
“你~!”吾粲身体微微颤抖,转头怒目注视着我,眼中的火焰似要将我吞没,显然再也受不了我的‘讥讽’之语,按捺不住地怒叱道:“我如何善恶不明,忠奸不分?我之才具如何要你评说?休说你一县一乡,纵是一郡一州我如何便治不了……”
“徒逞口舌谁人不会?有胆你便做与我看看?”我淡笑着说道。
“做便做!若给我一县一郡,我必能治理得路不拾遗、夜不闭户,使民尽殷实!”吾粲怒声说道,年轻白皙的面庞已然赤红。
“好!”我将身前桌案一拍,立起身形,沉声说道:“我便给你这个机会!从今日起,你便是这曲阿县令!希望你能兑现自己的诺言——使曲阿一县路不拾遗、夜不闭户,民尽殷实,勿要做个只会逞口舌之利者!”
“一言为定!”吾粲脱口而出道。但随即,他迅速抬起头来直视着我,面上的神情变的异常复杂,显然是明白中了我的激将法,“你……”
“呵呵……”我走到吾粲身前,拱手轻施一礼,面上重新浮现微笑,真诚地说道:“子休先生,我也是慕先生之才,才出此下策,还望先生见谅。请先生看在曲阿一县百姓的份上,接下县令一职!”
“……”吾粲面色阴晴不定,却没有立时应允。
知道吾粲正在进行激烈的思想斗争,我继续和声说道:“我主豫州牧刘玄德胸怀复兴汉室、安定天下,拯救黎民苍生之大志,十数年来为此躬行如一,正是济世之明主。我大军征伐孙氏,所向披靡,现已袭占庐江、丹阳二郡,吴郡也已在我掌控之中,孙氏日薄西山,败亡不远。他日,我主一定江东之后,正是先生大展抱负之时!请子休勿要再作犹豫!”
听说丹阳郡已经落入我军之手,吾粲满面震惊。低头沉思了片刻,吾粲抬起头,迟疑地问道:“丹阳吴太守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