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庶目光深邃,似乎若有所思,沉吟片刻后,淡笑说道:“所谓明主,未必便要有如三皇五帝般的雄才伟略。依我之见,只要能勤政爱民,胸怀远大,知人善任,用人不疑,便可称得上明主!”
“却不知元直可曾寻得如此明主?”
徐庶摇了摇头,苦笑说道:“至今尚未如愿!”
我立刻从座位上站起,来到徐庶面前。躬身向他深深施了一礼,言语恳切地说道:“元直先生,张飞恬颜向先生举荐一明主。我兄长刘玄德一向宽厚仁德,爱民如子,且素怀安定汉室,拯救黎民之心,可说与先生心中明主一般无二。我兄弟三人10数年来颠沛流离,居无定所,皆因缺少先生这般的大才。我兄长多年来也曾遍访贤才,然皆缘锵一面。而今,既机缘巧合得遇先生,飞代兄长恳请先生能出山相助,愿先生勿要推辞!”说完长揖不起。
徐庶眼中精光一闪而过,略一沉吟后,立起身形,将我扶起,“将军快快请起!徐某人在寿春这几日,见将军治军严谨,对城中百姓并无半点欺凌。以将军之所行,便可知刘皇叔仁德之名并非虚传。徐庶不才,蒙皇叔与将军如此看重,愿弹尽竭虑,为皇叔效犬马之劳。”说完深深地向我回了一礼。
我脸上立时露出了狂喜的神情,诚挚地说道:“能得元直先生屈才相助,真乃我兄长之大幸,亦是天下百姓之大幸!”顿了一顿,我又说道:“元直,我兄长人尚在汝南,我不便僭越为元直委以何职,惟有暂且委屈元直任我军中参军之职。待寿春事务安定,我与元直同回汝南面见兄长,届时必然有所重托!”
“将军言重了!初投皇叔麾下,将军即委以参军重任,徐某已感激不尽,何敢谈委屈二字!”
“哈哈哈……如此甚好!”我抬头看了看厅外的天色,已近晌午,笑着对徐庶说道:“元直,已近晌午,不如你我一起用餐。饭后我还有不少事情要向元直请教!”
“将军相邀,固不敢辞!”
……
“元直,来,一起饮了此杯!”
“多谢将军!”
在我的安排下,府中下人很快就宴席设好。席中并未邀请他人,只有我与徐庶一人一席,对座相饮。
酒过三巡之后。我放下酒杯,神色诚恳地对徐庶说道:“元直,若论战场厮杀是我所长,而若论运筹帷幄便是你之所长。如今我虽已取下寿春,但夺城之后却又该当如何去做,我着实不明,还请元直赐教!”
徐庶淡淡一笑,说道:“将军过谦了!夫兵之要,在于修政;修政之要,在于得民心;得民心,在于利之;利之之要,在于仁以爱之,义以理之也。故六马不和,造父不能以致远;臣民不附,汤武不能以立功。故兵之要在得众,得众者,善政之谓也;善政者,恤民之患,除民之害也。故政善于内,则兵强于外也。(摘自《群书治要》)我观将军取城之后,先稳民心,再定治安,短短数日百姓已然有归心迹象,城中一切已恢复往常。将军足可称世之‘虎臣良牧’。”
顿了一顿,徐庶又正色说道:“然徐某有一事不明,望将军告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