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三人不便的神情,苏瑞不禁奇怪道:“你们怎么都这幅表情,难道一点都不奇怪么?”
柏井然淡淡的说道:“还不错,能拉回来三千斤粮食已经出乎我的意料了。”
林时迁在一旁也说道:“这有啥好奇怪的,长官你又不是师座的亲儿子,他凭什么白给您粮食。”
李逸风也说道:“早就习惯了,以前我在川军那会,那些中央军的脸色比现在还难看呢。”
苏瑞憋了半天才不服气的说道:“可问题是咱们现在也是中央军的人啊!”
“你说自己是就是了?”柏井然冷笑道,“长官,别看你已经上校团长了,可这些的道道你不知道的还多着呢。我问你,你是黄埔毕业的么?是中央军校毕业的么?还是说你是委员长的同乡啊?你凭什么敢说自己是中央军?”
苏瑞被柏井然一连串的问题给问倒了,是啊,自己凭什么说自己是中央军。在这个时代的军队里,所有人一参军就被打上了标签,杂牌军就是杂牌军,中央军就是中央军,一切的一切都已经被贴上而来标签分门别类,自己也毫不例外。
看到苏瑞低下了头垂头丧气的样子,柏井然也叹了口气道,“长官,您也别灰心,大家慢慢想,会有办法的。”
李逸风也仿佛想起什么似的突然说道:“团座,您原来不是一六三团后勤处做事么,能不能找原来的同僚想想办法?”
苏瑞苦笑着摇了摇头,“人走茶凉,况且我原来在一六三团不过是个小小的副处长,哪有那么大的能耐啊!”
回到了三十六师之后,苏瑞也偷偷到一六三团了解了一下这个和自己同名同姓的前任的资料。发现这家伙也不是什么好鸟,在广西的老家也算是个小恶霸,来到部队后同样不安生,在后勤处上下其手捞油水,而且还偏偏好赌好嫖,在后勤处贪来的钱都扔到赌场和妓院里去了。
这样的人在一六三团自然没什么知心好友,唯一几个和他谈得来的几个同僚听说也在南京出公干的时候不知什么原因因公殉职了。这也让苏瑞暗暗松了口气,这下总算是不用担心被人拆穿了。
苏瑞四个人想了半天,依旧没想到什么好办法。苏瑞的眉头紧皱着,他很清楚,若是没有粮食没有军饷,这支他好不容易才从南京带出来的队伍很快就会分崩离析,他这个新官上任的团长也就成了个笑话。
想到这里,苏瑞不禁恍然大悟的说道:“难道,宋长官就是想让我们的独立团自己散掉么?”
苏瑞的话一出口,柏井然这才苦笑道:“团座你现在才知道啊?”
“怪不得!”苏瑞这才恍然大悟,他又将事情从头至尾的想了想,这才算是想明白了。三十六师是什么部队,人家那是正儿八经的德械师,蒋委员长的嫡系部队。里头的军官全都是清一色的黄埔、中央军校毕业的天子门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