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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厅里伤员们的痛呼声此起彼伏,让人听了心烦意乱。

“操!怎么这么多人在哭?谁死了?”苏瑞低声咒骂着,这个地方气氛怎么这么糟?一副天下将亡的架势!

“医生!医生!”

这时,在离苏瑞不远的地方,一个全身裹满纱布绷带的士兵突然高声哭叫起来,喊声中充满惊恐和愤怒!

在他周围躺着的士兵们纷纷起身向他看去,大家的眼中都充满同情和忧伤。

一个护士急忙跑过来:“什么事?你哪里不舒服?”

“我的腿!我的腿呢?啊!它们去哪里了!”

这名带着明显广东一带口音的士兵带着哭腔冲护士喊道。

苏瑞朝他的下身看去,两条腿沿着膝盖被截断,截肢部分包裹着纱布,触目惊心。

“我记得腿还在啊!只是被炸断骨头,应该接得上的。啊!为什么?啊!为什么你们就把它切掉了!”

面对士兵的责骂,护士并没有生气,她只是冷静的说道:“士兵,你的双腿粉碎性损伤,动脉破裂,有感染。塔比瑟牧师只能给你进行截肢,否则你会有生命危险。”

或许是这几日见惯了这样的场景,这名护士依然用轻柔而平静的声音回答着,这是这个声音在苏瑞听起来怎么那么熟悉。

“狗屁的危险,老子和日本人打生打死都没死,难道这点伤就会有危险吗?”士兵嘶声竭力的喊了起来:“你骗我,你和那个洋和尚都在骗我!为什么?我这跟死人有什么区别!啊!你们为什么要救我!为什么啊……”

这名士兵终于捂着脸开始无助地号啕大哭,原本就嘈杂纷乱的偏厅里又添了一个凄凉的场景。

周围的士兵和护士看到这样的场景纷纷低下了头,此时此刻,任何安慰的语言都是苍白无力的。

自信这几日在炼狱般的战场上已经将自己的神经淬炼得坚强无比,但苏瑞还是感到一阵厌烦,是的,他讨厌这么沉闷的气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