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将一番不同意见的表述,裴行俭并没对任何一条意见表示了看法,但看到帐内吵闹声四起,也不禁皱了皱眉,用力地咳嗽了几声,众将这才回过神来,都停下了吵闹,等候裴行俭决定最终的作战方案。
“还有谁有意见吗?”裴行俭冷峻的眼神几乎逐个地扫过帐内诸将的脸,在刘逸脸上还多停留了一会。
“大帅,末将有想法!”刘逸站了出来。
“讲!”裴行俭依然面无表情。
“末将觉得,我各路大军都已经基本都位,正是可以趁突厥人未发现我军动向前,从各个方向快速攻击。”面对裴行俭及场内其他将领的注视,刘逸表现得很沉稳,娓娓说道,“兵贵神速,击敌更在出其不意,若能在突厥人未防备间,就攻至其眼前,突厥人一定未战先溃,我大军可趁势取之!何况大帅所领本部兵力就已经超过突厥人的兵马,因此末将认为,无论东、西两路我军能否及时抵达,我本部都应该在敌没发现我军动向前就发动攻势,末将觉得大帅所领本部应该合理分兵,同时攻击三部突厥人,不让他们相互策应,并令东西两路快速突进,争取东、西夹击,以最快的速度击败突厥叛军……”
刘逸一番说说完,在众将有些惊讶的目光注视下,拱手作一礼,即退回队列中。
刘逸说完后,没有人再站出来说话。
裴行俭示意众将安静下来,“诸位都说了自己的意见,都甚在理,下面也说说本帅的看法。”裴行俭再拿起棒,指着地图上所示,“本帅所领本部有二十余万人,相比较突厥大军完全占据优势,因此本帅认为,我们完全可以趁突厥人未发现我大军动向之时,分兵对其发动突然攻击。”裴行俭说着还看了一眼刘逸,再继续说道,“下面本帅结合诸位所议,布置作战方案……”
“李知十将军领兵三万,从朔州往胜州一带进发,再往青山以西,目标是阿史德奉职部的西侧,崔献屯将军领军四万,从朔州东北方向向北进击,目标是阿史那泥熟匐部,曹怀舜将军部从青山东方向向北进击,领军四万五千人,直过喏真水,插向阿史那泥熟匐部与阿史德温傅部中间,丘神勣将军领兵四万五千人,往金河东北方向攻击,直击阿史德温傅部,余部由本帅亲自指挥,往阴山一带攻击,首战将消灭阿史德奉职部……”裴行俭指着地图宣布命令。
每一位被叫到姓名的将领都大声地应命出列,接受任务。
“各将需严守军令,在规定时间内,轻装前行,不惜一切代价抵达攻击的目标地方,对突厥人形成包围。”裴行俭脸上有些寒意,“若有不尊令,或者延误军情者,休怪本帅不讲情面!有临阵脱逃者,杀无赦!”
裴行俭最后一句是杀气腾腾说出来的,集合了曹怀舜、崔献屯部,裴行俭亲领的大军已经在二十二多万,这样优势的兵力不能将突厥人击败的话,那太辱没他的名声了。
此前的战事,正是主帅萧嗣业的临阵脱逃,致使我大军溃败,数万将军伤亡,所幸李景嘉、花大智率部拼命抵抗,才不至于出现全军溃败的现象,只是这两将也跟着萧嗣业倒霉,被免了职,但比萧嗣业幸运,没有被流放,如今还在军中,以白身从军。
“谨尊大帅令!”诸将齐声应道。
裴行俭一向以治军极严著称,在他手下当职,所有人将领都提着心,生怕犯了错被裴行俭责罚,如今战事将打响,裴行俭这样的命令下达,没有一人胆敢抗命,若是违背了军令,或者临阵脱逃,作为主帅的裴行俭是有权力当场处斩的。
裴行俭再传令,命幽州李文暕、营州周道务领军疾驰西北方向,丰州程务挺率军向东北方向进击,裴行俭也是严令他们,不惜一切代价,在规定时间内抵达各自的攻击目标地带,对突厥人展开全面的攻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