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又在故弄玄虚了,这是黄月英的第一反应。随即无奈一叹道:“敢问师兄此话何意?”非得走这个标准化、模式化、规格化的流程不可么?师兄有的时候还真是一板一眼的很呢!

“没必要问我了,你的心中其实早已有答案了。”

“???”黄月英大惑不解,“答案,什么答案?”

“你明知他们不可能共存,有何必曾对此抱有幻想?现在一方已亡,你却又逼自己再来做出抉择,真是何苦由来?”手心手背都是肉,利用不利用?谁知道将来蔡瑁会不会转过来利用自己侄女去害庞冲?

“是啊,我明知自己的想法是死路一条,但偏偏贪心太重,想要面面俱到,什么都舍不得,结果非得逼自己什么都舍弃。”被一语中的了呢,我就知道,师兄你最能看穿师妹的心了。黄月英脸上泛起了若有似无的微笑,这一点就连娘亲都未必能够做到。果然是跟我最亲的师兄啊!

“你现在是不是又在想,只要于情于理皆不辜负,自己就解脱了,觉得不亏欠任何人了?”一针见血的话还没有停止,对方愣愣地点了点头,诸葛亮微笑着洞悉着一切。“呼,月英师妹啊,你会这么说的,与其愧对家里人,不若就愧对自己一个好了。可是,斗争啊,从来都是残酷非常的,只是你们女……”

“只是我们做女人的,又何来挑选的权力呢?更何况我尚未出嫁,只能随了自家,如果我被蒙在鼓里倒也罢了,现在既然知道了就得与杀舅仇人划清界限,怎可依旧嫁给仇人?”

人很激动,声音不小,似乎连天气都受了影响,忽地狂风骤起,屋外的竹林也跟着剧烈摇晃起来,像极了某人此刻的内心写照。

“哦?你这说法倒是有趣。”诸葛亮的声音也被大风呼呼给消逝了不少。

忽地,哐当一声,大概是大风将屋外的器皿吹倒了罢,诸葛亮一声招呼,童子随即走了出门,查看具体情况。

不多时童子就回来禀告了:“除了碎掉的坛子和这块破布,别的什么都没有了。”

接过破布,诸葛亮意味深长地笑了笑,旋即将目光对准了黄月英。

“笑什么?我说的话有这么有趣么?说道有趣,还有什么比师兄的想法更为有趣呢?”黄月英不甘心地回击道。

“呵呵,我可不认为兴复汉室是什么有趣的事情,我也不认为仁德法治是什么有趣的事情。我只是认为不服从与自己内心,非要对发生的事情视而不见,才是一件相当有趣的事情!月英啊,你忘了自己曾经说过的话了么?说出来,还可以……”

“不,我没有!我没……”

一块破布出现在了她的眼前,是由黑羽扇衬托出来的白色布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