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德深走到了伽蓝面前,躬身为礼。
伽蓝还礼,问道,“明府可做出了决策?”
“贵乡是武阳郡治所,首府辖地。”魏德深正色说道,“某愿陪同将军一起进城,劝说使君。”
伽蓝微微皱眉,“使君决意要阻截于某?”
魏德深摇手,“三天前,太行贼杨公卿、王德仁和李文相突然攻打临漳、洹水一线,不但切断了白沟水道,还切断了陆路粮道,形势十分危急。某之所以赶到此地阻止将军西进,原因正在如此。”
这次轮到伽蓝吃惊了,他有一种不好的预感,黎阳要动手了,他在平原和清河两地耽误的时间太长,虽然一定程度上改变了局势,并寻到一些证据急奏于皇帝和中枢,但对整个大局的发展却没有起到丝毫的阻碍作用。该造反的还是造反,而能否在接下来的形势中扭转乾坤,则主要看东都的越王杨侗和留守樊子盖能否掌控洛阳,并迅速调遣大军予以平叛,假如杨侗和樊子盖棋差一着,东都局势给支持和同情杨玄感的关陇贵族所控制,那形势就彻底失控了。
“黎阳的军队呢?”伽蓝问道,“水陆两道都给叛贼所断,黎阳的军队应该十万火急北上攻击,如今他们在哪?”
魏德深沉默不语。
黎阳距离洹水两百余里,大军日夜急行,两天内就能杀到,但援军至今不见踪迹。
“黎阳镇戍军的统帅是谁?”伽蓝问道。
“虎贲郎将王仲伯。”
伽蓝冷笑,“使君如今在哪?是在贵乡城,还是在洹水镇?”
“贵乡城。”
“难道某比太行贼的威胁更大?”伽蓝怒声质问。
魏德深重重点头,“将军给武阳带来的威胁,要远远大于太行贼。”
“岂有此理!”伽蓝凌空一鞭抽下,“走,某随你去拜见使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