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肯定?”刘霸道将信将疑。
“退一步说,就算有人偷偷把消息送到了东都,也休想传进越王和樊留守的耳中。”
刘霸道想了一下,姑且信之,但当务之急还是粮食,武器,没有这些东西,各路义军根本没办法在将陵城外坚持一个月,而他本人也根本没办法说服和约束各路义军遵从他的命令。
“你必须给某一些粮食武器,否则某只能去劫掠永济渠。”
“现在你不能劫掠永济渠,这会激化你与高鸡泊之间的矛盾,因小失大,继而影响到大局,功败垂成。”
“没有足够的粮食和武器,义军如何坚持下去?”刘霸道愤怒地说道,“请先生马上复命黎阳,以最快速度给某答复,否则,某马上劫掠永济渠。”
“毋须着急。只待举旗,粮食武器应有尽有,但现在调运,只会惹祸上身,暴露一切。”
气氛顿时僵硬,双方各不相让。刘霸道绝不会让步。又想马儿跑,又想马儿不吃草,当某是痴儿啊?
“平原郡的郡望豪强或据城而守,或依堡而立,都有粮食。你是平原人,又出自刘氏,完全可以想想办法嘛。”
刘霸道冷笑,“老先生就在刘黑闼的帐中,先生可以去问问他,以他的声望,为何还饥寒交迫,差点横死荒野?”
藏在黑氅里的人大为恼怒,只是刘霸道对黎阳来说太重要了,此人一旦举兵响应,登高一呼,至少有大半河北义军会追随而去,黎阳很快便能建立一支十万人以上的大军。有了军队,何愁大业不成?眼下只能设法稳住他,暂作拖延。
那人思索着,权衡着,良久,正想开口,突闻风中传来隐隐雷声。他疑惑地望向远处,又抬头看看天上的圆月明星,眉头不由紧皱,心里更是没来由地惶恐起来。
刘霸道感觉到对方的不安,正欲嘲讽两句,蓦然耳畔传来一丝低沉的雷声。
刘霸道霍然转头,眼里掠过惊疑之色,跟着又转头望向扎营之处,那里灯火闪烁,如灿烂星海,将士们显然还在忙碌中。
刘霸道和黑氅里的人互相看了一眼,彼此都感觉到了对方的不安,因为那雷声越来越清晰,越来越低沉,如千斤巨锤猛烈撞击着他们的心灵。
“禁军龙卫?”黑氅里的人迟疑着,艰难地吐出了几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