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泥孰望着伽蓝,稍加踌躇后,向伽蓝伸出了一只手。

伽蓝轻轻拍上,“击掌为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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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兰古城沐浴在初冬的夕阳下,寒风在坍塌的断壁残垣和孤伶伶的烽燧城廓上凄厉呼啸,仿佛在吟唱着昔日的辉煌,哀悼着今日的悲凉。

古国已经成为历史,楼兰城因为孔雀河改道严重缺水而日渐凋敝,当年绿草萋萋的草场,清澈见底的小河已经被风沙所掩埋,茂盛的胡杨林也失去了往日的美丽,虽然它们依旧忠诚地守护着这片土地,但生命正在迅速消逝,或许多少年后,它们将一一倒下,一一化作尘埃,最终只能留下一缕缕忠贞不渝的灵魂。

生而不死一千年,死而不倒一千年,倒而不朽一千年,三千年的忠诚,三千年的坚贞,三千年的忠魂,就在那片被咆哮风沙所吞噬的胡杨林中镌刻着、凝铸着。

伽蓝驻马立于残垣之巅,遥望悲壮古城,心潮起伏。

多少次站在这里,站在孔雀河古道之畔,站在楼兰古国的历史上,感慨万千。

横笛响起,悠长而凄伤的韵律在风中回荡,在古城里传唱,在胡杨林中轻轻拂过。

歌声冲天而起,悲怆而雄浑,嘶哑的声音更透出一股千万年的沧桑。

“青海长云暗雪山,孤城遥望玉门关。黄沙百战穿金甲,不破楼兰终不还!”

歌声渐渐远去,笛声渐渐消散,急骤的马蹄声渐渐没入遥远的天际。

“伽蓝,这歌赋何人所作?”

西行纵声高唱,尽显豪迈之气。

“再活一百年,你就知道何人所作。”

楚岳大笑,“鹫兄,不妨再活一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