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突伦川与孤烟落日为伍,有一天忽然觉得寂寞了,于是就出来了。”伽蓝笑道,“只是没想到,我才出了突伦川就遇上了你们。不知道是我的运气差,还是你们的运气太好了。”
“当然是你的运气太差。”裴三郎手指伽蓝,忿然说道,“到了冬窝子,我要与你决斗,以践前时之约。”
“滚!”伽蓝勃然变色,厉声怒叱,“再敢纠缠不清,我阉了你!”
“汉儿胆敢欺我!”裴三郎勃然大怒,顺手从阿史那泥孰手上抢过战刀,指着伽蓝叫道,“汉儿放马过来,今日必定砍下你的贼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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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匹白色骏马飞驰而来,马上人白衣白氅,戴卷檐黑纱帷帽,手拿一柄三尺长剑。在白马之后,一头全身漆黑,四蹄如血的獒犬如厉啸长箭,划空而过,如影附随。
烈火仰首嘶鸣,刀疤兴奋鸣叫,暴雪更是腾空而起,像闪电一般飞射而出。
阿史那泥孰面如寒霜。宝山王白十三面露落寞之色。裴三郎怒不可遏,挥刀就要冲向伽蓝,但被阿史那泥孰的扈从拼死挡住,不让他上前半步。
伽蓝抬头而望,目露惊异之色。
布衣和江都候互相看看,眼里不约而同地掠过一丝担忧。谁能想到,出了突伦川就遇上这么多“故人”,现在事情不是麻烦了,而是失去了控制。
白马疾驰而至,停在了剑拔弩张的两队之间。
白马高大矫健,如雪长鬃迎风而舞,神骏非凡,英姿飒爽。烈火激昂嘶鸣,白马萧萧回应,两马交颈厮磨,异常亲热。
暴雪与黑獒凌空相撞,落地之后翻扑滚打,纠缠嘶吼,状若疯狂。
刀疤晃悠悠地走了过来,小脑袋摇晃着,亲昵地伸向白衣人。白衣人举起右手,戴着鹿皮手套的手颤抖着,轻轻抚摩着刀疤脸上那道长长的疤痕。
“伽蓝,真的是你吗?”一个娇柔的声音从帷帽内传出,温婉动人。
伽蓝微微躬身,一言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