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时立爱等人都哑然失笑。这种话,也就只有楚天涯说得出来。他不仅够胆,也够有资格。
秦桧则是脸皮抽筋哭笑不得,好不容易挤出一句话来,“如此……便是卑职的荣幸,荣幸。”
“说吧,你来干什么?”楚天涯坐了回去依旧和时立爱下棋,随意的问道。
秦桧拱了拱手小心的道:“卑职奉太上皇之命,特意前来与魏王殿下……讲和。”
“讲和?”楚天涯双眉一拧眼神之中杀气迸射,“你是说,讲和?”
“是……是!”秦桧战战兢兢,不知道自己哪里又惹怒了这个脾气古怪的土匪王爷,别又被他揍一顿才好。
“放屁!”楚天涯怒斥一声,“从来只有两国交战,才有讲和一说——你们算什么东西,叛军、造反的逆贼,也敢提讲和二字?”
秦桧的眼神当场就直了!
“王爷请息怒,休要跟一个跑腿的下官如此大动肝火。”时立爱不急不徐的劝道,“秦御史,你既然奉命而来,也该早早的想好措词才是。魏王所言切中要害,你们可不是一国,而是一股叛乱的逆匪。你们只有投降的份,没有讲和的资格。”
秦桧生咽了一口唾沫,硬着头皮说道,“是卑职措词失当了,请魏王恕罪……太上皇的意思是,杭州愿意收兵回营,也请官家和魏王同样兴师回京。两方从此罢斗各不滋扰。杭州愿每年向东京呈贡相应的金银财物。”
“哈哈!”楚天涯大笑不已,“赵佶可是想得真周到啊,竟然拿当年对付辽国和西夏的法子,来对付朝廷了!——他脑子有病吧!大宋的天下只有一个朝廷,只有一个官家!他是想跟朝廷划江而治、自成一国吗?还各不滋扰、呈纳岁币,亏他想得出来,老糊涂了吧!”
这一串话骂出来,满帐的将军都大笑不已。
“看到了吗?我的这些将军们都在嘲笑赵佶的愚蠢与荒唐!”楚天涯都要被气乐了,“也亏得赵佶是当过几十年皇帝的人,这一点道理都不懂,难道大宋的社稷被他败成了之前那副模样!”
将军们笑得更凶了,毫不掩饰他们的鄙视与轻蔑。
秦桧也还真是沉得住气,依旧小心翼翼的道,“魏王,其实东京与杭州再如何闹,也终究是大宋的家事。家和万事兴,不到万不得已,还是不要打仗的好。太上皇既然已经派卑职来了,那么,不管是划江而治还是称臣投降,那都是可以商量的。魏王也不必一口回绝,誓要将这战争进行到底吧?那样一场内耗下来,对大宋有什么好处?”
“你来了这么久,总算说了一句人话。”楚天涯漠然的笑了一笑,说道,“要讲和也不是不可以。我有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