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师智深如海稳操胜券,下官当然相信!”张叔夜面带微笑气定神闲的说道,“其实打从官家与太师同时出现在顺昌开始,赵构就已经败了!”
“哦?”楚天涯好奇的笑道,“张知府何出此言?”
“官家御驾亲征,也就意味着赵构是兴无妄之师行从谋逆之事,天下军民必会对他唾弃万分。得道多助失道寡助,其师必败!”张叔夜说道,“再加上赵构小儿并不精通军事,手下虽有几员能征惯战之辈,也是人心不服同床异梦,不会甘为赵构父子效死力而战。因此,叛军虽有二十万之众,却如一群秋后蜉蚍只作苟延残喘,吓不死人;太师麾下虽然只有两万士卒,却是士气高昂信心百倍的虎狼之师——两相对比,只要太师挥鞭一战,必然如同秋风扫落叶一般势如破竹,胜捷手到擒来!”
“张知府,妙人。”在一旁静听的时立爱呵呵笑道,“你可知道,你这些话正是应了楚太师心中所想?其实从洛阳出兵之日开始,就有许多的人——上至官家下至小卒,都在怀疑太师此举是否太过鲁莽失妥。唯有知兵之人,方能明白太师其实是智珠在握稳操胜券。”
“时先生说得好。张知府的确是个妙人,也当为楚某人平生之知己!”楚天涯笑道,“其实现在,赵构的心里一定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因为我不用打听都知道,听到官家御驾亲征的消息,南岸叛军一定会军心大挫,人心惶惶。从兵家的角度上来想,现在这时候身为主帅的赵构最需要的是一场胜利,来稳固人心。”
“太师所言极是!”张叔夜颇有“眼前一亮”的感觉,心中惊叹天下风传的楚天涯果然名不虚传,深知军事。他说道,“下官得闻官家与太师即将抵达顺昌府之后,马上就做出了预防赵构趁我军疲惫与松懈,前来突袭的准备。现在沿岸水寨已经暗伏杀机严阵以待。也请太师在旱寨早做准备,以防贼军兵分数路从其他岸堤登陆之后,突施袭击。”
“张知府尽管放心。”时立爱笑呵呵的道,“如此雕虫小技,岂能瞒得过楚太师?早在官家与太师在点将台与顺昌将士见面之后,太师就派猛将杨再兴率本部人马在险隘隐蔽之处,设下了埋伏。现在,我们还就担心赵构不来了!”
“哈哈,妙、妙哉!”张叔夜放声大笑爽朗之极,“能与楚太师这样的兵家高手共事,真是下官生平幸事啊!”
楚天涯微笑道,“这么说,张知府此前一直都是觉得壮志难酬,才华与报负不得施展了?”
“这!……”张叔夜慌忙一拜,“下官绝无半分怨怼之心!下官失言,请太师恕罪!”
“张知府就算是真的怨怼了,也是应该的,何罪之有?”楚天涯微笑道,“此前的大宋朝廷之上,的确是奸宦当道乌烟瘴气。有才有志之人都被打压排挤,空怀激烈壮志难酬。像张知府这样的国之栋梁,更是屡遭不幸仕途多舛。简单的例子,此前种师道与李纲,如果不是受到打压与排挤,大宋又何至沦落到如此的境相?更轮不到我楚某人一介山贼来入主中枢了。”
“呵呵,太师过谦了。”张叔夜连忙拱手道,“有道是英雄不问出处,似太师这般惊才绝艳的青年才俊,能有今日的威望与作为,一点也不奇怪。下官心中实为庆幸,因为大宋从此有了楚太师的庇护,定能蒸蒸日上、一往无前!”
楚天涯摆手而笑,“好了,我们就不必在此相互拍马奉诚了。说两个事情吧——其一,今晚赵构派军前来劫营突袭的可能性很大,我们务必提高警惕。毕竟他们人多势众而且以逸待劳;其二,张知府,等顺昌一役结束后,我打算请官家准许赦封你为江南招讨使,全权负责征讨杭州叛军一事,直到完全扑灭江南匪患。你,要早做准备!”
年近六旬的张叔夜听到这话,当场浑身一颤,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像二十岁时那样的沸腾不已!
“下官,愿效死力!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张叔夜,对着楚天涯跪拜了下来。
“张知府快快请起!”楚天涯连忙将他扶起,说道,“大丈夫立于世,就当建功立业。张知府空怀一身文才武德,却到了花甲之年才得到这种施展才华与报负的机会,其实,是大宋朝廷一直亏欠你的。张知府,你尽管放心大胆的去干你想干、该干的事情。官家与楚某会是你最强大的后盾与依靠。就算是天榻了下来,也会有楚天涯先替你擎天补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