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怕是有十几年没有见面了。”何伯笑眯眯的道,“再兴,你怎么沦落到了这般境地?”
“不敢欺瞒恩师……杨某,就是专到洛阳来找恩师,肯求指点迷津的。”杨再兴说道,“只是洛阳将卒无礼,非要把杨某当作强人扭了投进狱中。杨某气愤不过便逃将出来。不料又被这位壮士带人捉了,这才关进了此间狱中——却不料因祸得福,能在此处见到恩师!”
“哈哈!你还是当年的执拗性子!”何伯大笑,“正当战乱之时,关口盘查自然严密。你携带兵器骑有战马要直闯虎牢关进入洛阳,手中却又没有洛阳官府或是军队堪发的驿券路引,守关将士自然不会轻易放你入关。以你的性子,你也肯定不会我说是来找我,或是谁让你来的,对吗?”
杨再兴尴尬的点了点头,“实不相瞒,是郡主让我来的……当时我效力于曹成麾下与之相会在梧桐原。曹成见利忘义实令杨某不齿,便果断弃之而走。临走之时却忘了讨要什么驿券路引,更不知道河南府洛阳郡这处地方,行的是别处王法,一般的路引不可通行。”
何伯呵呵的笑道:“此时有宗翰驻兵数十万在黄河以北,为防止间细出入,河南宣抚司另行制定了许多律法细则,的确不与其他州郡相同。”
杨再兴好奇的道,“外方传言,河南府一地已经被楚天涯割据而立,便如国中之国,看来真有此事?”
“胡说!”螣蛇怒斥,“这分明是谣言,大谬!”
何伯摆了摆手仍是笑眯眯的,“再兴,不要听外人胡说八道。我家主公一心匡扶赵宋,干的都是保境安民之事。梧桐原一战你也在场,可有见过我家主公如何欺压良民或是欺君罔上?”
杨再兴沉默不语。
何伯拍他的肩膀,“跟我走吧!”
“去哪里?”
“嘁!”何伯脸一撇,“难不成你还舍不得离开这牢城了?”
“不是……”
“少啰嗦了,走吧!”何伯说罢先走了一步,“我老了,不能在这种阴暗潮湿之地久留。去我家里,陪我喝两杯吧!”
入夜后,何伯家中。
杨再兴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在房中走来走去,好奇的四下观望。螣蛇陪着他,时不时的闲聊几句。二人不打不相识,倒是有了一番交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