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男子不急不恼,而且露出了今天的第一抹微笑,抱拳道:“晚辈裘伤,来自辽东。”
“女真人的地盘?”何伯斜眼瞟着他,众人也都醒了一下神。
“晚辈的母亲是奚族人,父亲是汉人。”裘伤言道。
何伯点了点头,“既然不是女真人,那老朽倒是可以手下留情——行了,动手吧!”
“喂,等一下!”那胡女突然跳上前来,“老头子,你为何不问问我的姓名郡望?汉人当真如此看不起女子么?”
“答对了。”何伯笑眯眯的道,“妇道人家本就不该公然抛头露面,又何谈什么名姓?你以为都像你们奚人一样以母为尊么?入乡随俗,你就别叫唤了。”
“气死我了!”胡女银牙紧咬双拳紧握眼睛都眯了起来,恨恨道,“师兄,揍他!”
“那就动手吧!”何伯都有点不耐烦了,“年纪轻轻的,比我这老头子都还要唠叨!”
“前辈看招!”青衣男子裘伤斗然飘动了!
没错,的确是“飘”,看他身影就如同是一道掠过长空的疾电,整个人就像是一只凌空扑食的飞鹰,如泰山压顶般直击何伯的面门!
何伯浑浊庸懒的老眼斗然一眯精光迸闪,就在所有人以为他会避其锋芒闪避退让的时候,他单腿在地上一掂,迎着裘伤就撞了上去!
“碰——哧啦”连着两声响,二人错身易位的站住了。
众人几乎还没有回过神来,何伯突然哇哇的跳了起来,“亏了、亏了!老夫新制的衣裳啊!!”
众人这才看到,原来何伯的胸襟处留下了三道如同刀划的裂痕,三块布条被撕落了开来,露出内里的白衫。
站在楼上观战的楚天涯微然一笑,心中也是暗吁了一口气。
这一场小小的切磋,看似随意,实则非常重要。如果今天没人能够压住场下二人的锋芒,传将出去必然大大的折损七星寨的威名。现在正是招兵买马的关键时期,这无疑是个挺大的打击。显然何伯深知这样的道理,否则,轻易不对外显露功夫的老爷子,断然不会破天荒的来到讲武堂凑这个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