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涯将她的脸扳起来,对着她失去了血色的嘴唇吻了下去。
“我们都不会死!——说好的奉陪到底!”
“你不是说过,不讲道理、不守信用,从来都是我的强项么?”虽然已是气若游丝,但她居然还笑了,“这一次,我真的可能……”
“没有可能!必须活下去!”楚天涯大吼,“萧玲珑你听着,我喜欢你……不对,老子爱你!你必须给我活下去,做我的老婆!”
“若非是我就快死了,这样的话你都说不出来。”萧玲珑虚脱无力的完全靠在了楚天涯身上、蜷缩在了他怀里,十分虚弱的低声道,“楚天涯,会不会有那一天,你后悔认识我?”
“我只后悔,没能早点认识你。”楚天涯紧紧的抱着他,浑身轻微的发抖,两颗眼泪终于无可抑制的滚落了下来,滴到了怀中萧玲珑的脸上。
萧玲珑伸手抹了抹脸上那滴男人的泪水,放到嘴里尝了一尝,突然道:“咸的。你骗人。”
正在徒自伤悲的楚天涯不由得恍然一怔没回过神来,“什么?”
萧玲珑一把推开楚天涯,冲他摇着那根指头,“你不是跟我说过,真心的眼泪都是甜的么,那刚才这滴为何是咸的?那肯定就是你在骗我了——要么是那句话骗了我,要么,是你现在骗了我。”
楚天涯脸皮抽筋直接无语,差点当场石化,“你耍我?”
“若非这样,你这满心城府事、满嘴荒唐言的精怪男人,会跟我说出这些肉麻兮兮的心底话?”萧玲珑嘴角轻扬笑得诡谲神秘、妩媚无双,然后捡起太宁笔枪往地上一顿,“还愣着?既然没死,那就回营整顿兵马去!”
楚天涯史无前例的有了一种“完全被打败”的感觉,咧着嘴,傻笑的看着萧玲珑,心里也不知是该喜还是该怒。
萧玲珑看到他这副样子,志得意满的抿然而笑。她转过身去将太宁笔枪拖到身后双手握住横着架起,一步一摇闲庭信步的朝前慢走,还像个跳大神的萨满似的嘴里念念有词——
“好像有某人夸夸其谈过,这世上有两种男人最值得珍惜。一种是从来只流泪的男人,为你流血了;另一种是,从来只流血的男人,为你流泪了……可是怎么会有同一个男人,为我把这两件事情都做了呢?萧玲珑啊萧玲珑,你究竟是幸运呢,还是幸运呢,还是幸运呢?”
楚天涯双手叉腰的站在原地愣了半晌,最终只得无奈的摇了摇头,捡起了掉落在地上的长枪,他大步朝萧玲珑追去,嘴里却忍不住碎碎念的骂了起来——
“还真是教会学生,弄死师父!——以后再也不告诉她这些扯淡的狗屁语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