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这人真没劲。我好不容易爷们一把霸气一回,你却这么不配合。”楚天涯笑了一笑,说道,“如果真的需要一个理由的话,那么……我不希望你比我先死!”
萧玲珑轻轻的摇了摇头,“我就知道,你是这个自私的想法!”
“自私?”楚天涯异讶的挑了挑眉梢。
萧玲珑淡然道:“我的切身体会——其实只有活下来的人,才能感受到失去亲人的痛苦。你这不是自私,是什么?”
“亲人?”楚天涯捕捉到了萧玲珑话中不经意的这个字眼,狡黠的笑了起来。
萧玲珑顿时就笑了,“好吧,朋友!”
“既然只是个朋友,那便不值得你这么切肤之痛了嘛!”楚天涯笑道,“那就这么决定了,别像个小贩似的跟我讨价还价。从明天起,你老老实实呆在家里跟何伯练武,哪里也不许去。如果你还想我这个朋友多活几天的话,就不要让我分心牵挂。”
萧玲珑凝视着楚天涯沉默了片刻,终于是轻轻的点了点头,“我就听你一次。不过,你那三脚猫的功夫实在不足以在城战的混乱中保命。因此,你务必带上阿达与阿奴。”
“你又伤我自尊!”楚天涯摊开双手的苦笑,“这些天来我都已经在十分努力的练武了,但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哪!……”
萧玲珑脸一板就打断了楚天涯的话,“别像个小贩似的跟我讨价还价,就这么决定了!”
“……”楚天涯直接无语,只能笑而点头。
黎明,重云幕合,天地如罩。北风仍在凄厉的呼啸,屋外泼水成冰。
楚天涯骑着那匹瘦了一大圈的枣红马来到了军巡营屯,仍如往日一样的操练新军。
事实证明,人的潜力是无穷的,总能迅速的适应所处的环境;尤其在危急的环境下,总能激发出更多的力量。
虽然军巡们没有固定的守城任务,但他们要时刻保持警惕,不停的驰援四方。哪一处城门有战事,哪一处就有军巡的身影。因此,他们其实比驻守城头的胜捷军的任务,更加艰巨,经历的战斗也要更多。
这么些日子过去了,这些新募集的军巡杂牌军,在恶劣的环境与连番的实战磨励中,飞快的成长了起来。他们的纪律之严明、作风之顽强、战力之彪悍,不是那些太平光景里号称“精锐”的禁军老爷兵们所能比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