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子以往虽然骄横没少欺负咱们,但近来似乎转了性子,不似往日那般胡来了。昨日摘星楼那里咱们不都见过了吗?那些营妓便是他救的,还安顿她们赎身从良,并许下重诺,说要拿凶手的人头,祭奠那个死去的小妓呢!”
“是啊!却是个好汉哪!怎么便被捉了?”
“哎,这年头,捉的可不就是好汉?那刘延庆可是个好东西?当初在白沟……”
“算了,噤声。休要说得被人听到,否则还以为我等是同谋!”
……
刘延庆骑着大马走在前面,见百姓们的反应并不如预期的那般激烈,既没有人上来指骂楚天涯,也没有人扔菜叶、泼脏水,更没有人上前来拦驾救人,就连跳出来喊冤、哭泣的之类的也没有。
游了半天,没有半点结果,只得打道回府。刘延庆好不气恼,下令不许给楚中吃饭,还将他上身的衣服给扒了,大冬天的光着个帮子,下午便又再次将楚天涯拖了出来,依旧游街。
楚天涯光着上身在囚车里站直了身子,静静的看着围观的百姓,脸上没有半分的惭愧或是恐惧之色,反倒是硬气傲慢得紧。仿佛这不是在捉他游街示众,而是高中了状元在四下炫耀。
“这贼胚,脸皮倒厚。”刘延庆瞅见楚天涯这神色,心中越发恼怒。他便放慢了马匹落后几步,轮起鞭子就朝楚天涯头上抽了下来。
楚天涯躲无可躲,生生的吃了这几鞭。脸上顿时留下了两道血痕。
“将爷住手、不要打他!”
这时,人群里突然冲出了一个小姑娘跪倒在刘延庆的马前,拼命的磕头。
“好啊,终于跳出来一个同党——来人,与我捉了!”刘延庆欢喜的叫道。
“将爷,奴家不是贼匪,奴家曾经供事于胜捷军中的曲苑坊,还曾给将爷劝敬酒水、献纳歌舞。将爷莫非不记得了?”那女子道。
楚天涯吃力的低头一看,是那日在摘星楼,那个被杀女子的姐姐!
路人都笑了起来,说这当将军的真正是提裤子便不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