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就得今天,现在。”耶律余睹还停下了脚步,毫不客气的道,“以后每日每宴,都得是花宴,直到本将吃腻了才许更换!”
王禀、王荀父子及众将,包括楚天涯在内,都已是怒气填胸,恨不能冲上前去,一刀宰了这嚣张无礼的耶律余睹。
可是童贯依旧是笑眯眯的,将大手一挥,“来人,更换酒馔——上花宴!”
“多谢王爷!”耶律余睹对童贯抱了一拳,然后放声哈哈大笑的走上楼去。
王禀等人在楼下厅堂里没有跟上去,此时个个义愤填膺暗自低骂——
“这狗贼!”
“卖主求荣、狐假虎威的畜生!”
“爹,孩儿忍不住了!我要揍扁他!”
王禀深吸了一口气,摆手制止众人,“小不忍则乱大谋。耶律余睹纵然是嚣张无礼,但顶多也就只在这里盘桓几日。我等不必与这般粗鄙无知的蛮奴一般见识,今后便眼不见为净了!”
在场的所有将校,全都怒气冲冲。唯独楚天涯一个人,静默无语。
王荀看到他这副神态,便将他一把拉到旁边低声道:“楚兄弟,你难道没看到方才的情景?”
“这一路上发生的点滴,我都看在眼里。”楚天涯淡然道,“怎么了?”
“楚兄弟难道就不气愤、不恼怒、不想杀了那狗贼?”王荀既惊且怒的道。
楚天涯笑了一笑,低声道:“王大哥有没有想过,耶律余睹凭什么敢在咱们的地盘上,如此嚣张跋扈?”
王荀一愣,眨了眨眼睛似在寻思,然后道:“无非就是仗着金国兵强马壮,欺负我大宋不敢与之抗衡呗!”
“可不就是了。”楚天涯淡然道,“我大宋如此富饶广袤,又兼拥兵百万治下亿民,为何就要怕了立国不到十年、拥兵不过二十万的女真人呢?请恕我打一个很不恰当的比方——现在我大宋,就如同是一头重病的巨象,面对一匹瘦小的孤狼,也吓得战战兢兢不敢动弹,还让这匹孤狼骑到了头上猖獗的叫嚣。假使,我们能治好这头巨象的病,这区区瘦狼又岂敢嚣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