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嫂自然是不同意……”张仪敏拧了拧眉头说道,“但我兄长这回是铁了心,不愿继续留在这里做倒插门的女婿了。兴许是家父之死触动了家兄吧……总之,家兄已与嫂嫂决裂,不日将带上小女子,和那几位行商的乡亲一同回返临安老家。家兄说,不好无功受禄的要了大官人的盘缠,因此让小女子将钱送回来。”
“这么说你兄长倒是难得的硬气了一回。早这样就好了。”楚天涯笑了一笑,说道,“你从此有了兄长照顾,又能回到老家,的确是好事。这笔银子也不算什么,就当送你们的,拿去吧!”
“不行,不能要!”张仪敏慌忙送钱袋塞进楚天涯手里,说道,“大官人慷慨仗义,小女子感恩在心。但这银子是当真不能要的。家兄虽不富有但小有积蓄,总够盘缠。待回了老家,我们兄妹二人就勤谨持家,日子总过得下去,并不缺衣短食……”
“那好吧!”楚天涯笑了一笑接回钱袋,说道,“人各有志,不可强求。以后你们就自己多多保重吧!”
“谢大官人!谢萧姑娘……小女子告辞了!”张仪敏小心翼翼的给二人施了礼,便退出房间。
萧玲珑一直微拧眉头看着张仪敏,直到她走出房间掩上了门,方才忍不住道了一声,“南国的女子,真奇怪!”
萧玲珑说这话的时候,却是瞥着楚天涯说的。楚天涯不禁有点好笑,便问道。“原来不光是官吏,连南国的女子也惹你了?”
“按说,这笔钱你已经送给她了,如何区处是她的事情。”萧玲珑说道,“现在她有了盘缠,却又将钱送回来——难道她一夜之间就变得很富有,不缺钱了吗?虽然我不知道你这袋子里装了多少银子,但我知道,肯定够她们兄妹二人置办一套不错的家业了——这到手的好处也拱手再送出去,这难道不奇怪么?”
楚天涯笑了一笑,说道:“看来你的确是长在深闱不解民风的贵族郡主。你此前说过,南国的女子受理教束缚太过厉害因此胆小懦弱,这我不否认。但同时,她们也有善良诚实与温婉贤淑的一面。这些优点,恐怕是你们契丹贵族的女子所不注备,甚至是无法理解的。”
萧玲珑听完这话后剑眉微扬,眼中虽是闪过一丝愠意但好在没有发作,只是轻哼了一声,说道:“我才不与你争口舌之长短。南人温文怯懦,世所共知。否则,为何南国只是物华富美,但却兵甲破蔽逢战必输?当年白沟一战,南军数倍于我,却是大败亏输。事后只能花钱请女真帮凶攻打燕京,然后又花巨款买下一座空城,还夸说是自己收复了燕云十六州,真是天大的笑话!——就从这一件事情便可看出,南人之软弱无能、脸皮之厚,当真旷古绝今、令人叹为观止!”
楚天涯皱了皱眉头,说道:“你都说不争口舌之长短了,为何又滔滔不绝说上这许多?”
“谁叫你口无遮拦在先,指桑骂槐的辱骂我契丹女子的?”萧玲珑没好气的低斥了一句,然后道,“罢了,说正事——阿达回来了。你交待的事情,他已办妥。”
“哦,具体如何?”楚天涯问道。
萧玲珑便道:“我大哥听说了马扩之事的始末情由之后,当即亲自出马,去往了西山和尚洞。有他出马,此事必成。”
“那就好,有劳你了。”楚天涯轻吁了一口气,说道,“屡次听你提起你大哥,号称河东第一侠,他究竟是何方神圣,可否跟我说一说他的事情?”
“没空。”萧玲珑展开了扇子,还极不淑女的翻了一记白眼,别过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