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激烈的一次战斗,白凌和陆心兰集结了全部力量冲上了山顶,柳镜晓可以清楚地看到端着刺刀的敌军就在咫尺之间,战场上不时有鲜血涌出脆弱的身体,夺去了一个又一个生命,真正是血流成河。
在这种冲击下,守军终究有些顶不住了,眼见就要有被打下去山头的危险,看着这种局面,柳镜晓就准备冲上去肉搏,这时候十七师终于得到了一支生力军。
一名干练的女将带着数量不大的援军从敌军的侧翼冲上,目瞪眼呆地看着眼前地狱般的场景,但在下一时刻,她拔出战刀,第一个投入战场。
见着丁宁在战场上的英姿,柳镜晓才暂时放下心了,鄂军经此一击,被迫向后退了几十步,丁宁的援军顺利地和守军汇合,见到这种情景,十七师官兵自发地大声叫道:“丁团长!干得好啊……”
柳镜晓一见到丁宁,就带着责怪训了句:“胡闹……你该在医院继续,你是手下最好的骑兵将领,有个闪失可怎么办……再说了,你的骑兵都是宝贵无比,怎么能浪费在这个场合……”
这表现上是责怪,实际却是嘉奖了一番,有心细的人还注意到,柳镜晓是用“将领”两个称呼丁宁,说明丁宁战后肯定会被晋升,他的部队也有继续扩充,不过大半身还绑着绷带的丁宁,并没有注意到这一点,他只是说道:“我是奉参谋长的命令上来支援的!这些兵力是参谋长能使用的最后一点兵力……”
柳镜晓这才注意到,丁宁带上来大约只有一营人,只有一小半是医院里的轻伤员,其余一大半都是没什么战斗经验勤杂人员,甚至还有厨师,说到底了,郭俊卿已经把全部的兵力动员上来拼死一战。
除了西山顶的战斗之后,整个战线都拼个你死我活,双方都调集了所有的兵力投入战斗,只是在侧翼的战斗同样陷入了僵持,这些战斗,虽然没有西山顶那样血腥,却同样牺牲掺重,而这样一来主阵地的战斗就更加掺烈,根本抽调不出来任何兵力,郭俊卿除了最后一个连的预备队外,只能动员起这支部队。
丁宁的伤势不轻,原本不需要去,她说了一句:“我是这里级别最高的军官,所以我必须去……”
郭俊卿劝了几句,丁宁已经整好装备,看到她一脸坚毅,郭俊卿也只能道句珍重了。
敌军并不愿意就如此失败,大声喊叫道再次攻了上来,陆心兰更是身先士卒,冲在队伍的前列,不过十七师因为丁宁上来支援士气大振,拼死战到最后一刻,蒙定国更是强令发射了,结果两门火炮全部炸膛。
这时候蒙定国带着残存的十几名炮兵,在步兵的协助下用尽全部的力量调转攻城重炮的炮口,只是那巨炮连动一动都不肯,而见到对方缺乏炮火支援,鄂军的进攻更疯狂了。
柳镜晓跳下,带着卫士亲自来推,那巨炮冰冷冰冷,一接触到炮身那手上的皮就似乎被撕断了一块,柳镜晓咬着牙关,脱了件外衣,大叫一声,官兵也喝了点酒,随着号子声,用力推动着巨炮,但只移动了一点点,这时候柳镜晓干脆脱得只剩下件衬衣,官兵们一边大声叫道,另一边一人一大口白酒,用尽全身的力气推动炮身。
最后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巨炮转过身来,柳镜晓不喝酒,只吃了点生姜和辣椒汤,这时候冻得直打哈欠,几个卫士赶紧给他披上棉大衣,丁宁递过一大碗辣椒汤,柳镜晓什么也不管就往嘴里灌。
攻城用的巨炮果然不同凡响,随着一声震天动地的呼啸,巨炮向后飞去,炮身砸在几个十七师官兵的身上,非死即伤,造成它的第一批牺牲者,而巨炮抵近射击的威力更是不同凡响,一整个连队都没了,只剩下乌黑的一片。
在这种情况,鄂军开始向后败去,主将陆心兰还大声叫道:“镇定!镇定!把炮夺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