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到了甘肃酒泉,手本传见酒泉镇守使和酒泉民政长来见他这个顶头上司,只是张筹边使在旅馆足足等了半个多月,硬是没看到这两位来见他一面,气得直奔兰州,要甘肃将军惩办这两个目无上官的家伙。
可是甘肃将军的脸面仍是冰得不能再冰,就连一个请字都不说,张氏筹边使才明白自己无兵无权,就是最高的名位也是无用,只能灰溜溜地回北京了。
此外西北筹边使屡设屡废,其最大的特点就是因人而设的虚职,但是徐定铮接任之后,却把这个筹边使变成了一个实职。
他首先要求筹边使署要参考张步云的东三省阅巡使署兼柔然经略使,机构庞大不说,开拔费和每月经费也是高得出奇,这还不算,既然是筹办西北边务,这手底肯定就是有部队,他原来是把主意打到了柳镜晓的定边军身上,只是柳镜晓不上当,坚决要求率部南下,最后他干脆决心重新做起。
按他的计划,西北筹边使署下辖三个师,每师步兵两旅,骑炮各一团,辎工各一营,有了这笔本钱,自然可以是安枕无忧。而徐又铮是段铁民的灵魂,他的本钱就是段铁民的本钱,因此段铁民对他的支持不遗余力。
只是这么庞大的部队,不要说筹集经费,就是筹集这么多壮丁都是一个非常大的问题,所以徐又铮决心先编练部队,遂编有一个教导团,教导团内多是保定军校的毕业生,而徐的计划就是以这个教导团为基础扩编为三个师。
教导团的编练十分顺利,大树底下好乘凉,投靠段总理,投靠徐筹边使这是绝对没错,等部队一扩大,这高官厚禄不是等着自己吗?
看到教导团编练顺利,徐又铮对冯大总统的态度是越来越不恭敬,以至冯找来当初的保荐人徐菊人埋怨说:“这都是听你的话惹出来了的……”
而在府方的眼里,段是十恶不赫的罪人,这个院秘书长的职务非得免去不可,于是冯就找来段总理商量徐的去职问题。
两个数十年前的老朋友一见面,都坐在椅子上一句话也不说,陪同段铁民同来前任府秘书长丁权洤感受着这种火药味,也只能一句话也不说,最后还是冯大总统说了句:“府方想换一个院秘书长……”
结果段冷冰冰地回了句:“只要把我的总理免了,想免谁都行……”
接着段就向冯一鞠躬,退了出去,这事情就这么无果而终了。
既然不能免职,那府方只能退而求次,希望扩大总统的事权,当即向国会提出扩大总统的职权,主要有两点,一是总统可以参加内阁会议,但没有表决权,总统对国家事务行使职权不受府方干涉。新任府秘书长丁世峄在国会抨击说:“府院之间制度不当,总统对国务一无所知,连内阁的一纸议事记录都无法取得……总理不见总统,任由院秘书长一人跑来跑去持公文请总统盖印……发一令而总统不知其意,用一人而总统而不知其来历……即便总统偶尔询问一两句,则院秘书长立以责任内阁负责,总统不必多问作为回答……人事任命,常有未经内阁讨论而送交总统盖印……所以总统必须出席国务会议,如果用人未经内阁同意,总统有权拒绝盖印……”
而这个时候,段总理也有他的心头病,这个问题和张克很有关系,张克名义上是四省剿匪会办,可实际却变成了四省抚匪会办,在他的治下,土匪越抚越多,这也是一个大怪象。
土匪越多,则民众苦难越多,张克的基本地盘在山东南部及河南交界的地方,那一带本来就是土匪云集的地盘,经他这样一“抚灭”,他的实力是越来越强,可民众就实在苦不堪命,这其中就有人揭杆而起,一时间山东河南匪寇云集。
这其中最大的一支匪军首领唤叫“黑虎”,这黑虎原是鄂系第五师的连级军官,因得罪了上司而被迫回乡,在鲁南极有声望,具体的本名已经无从知晓了,反而这个黑虎的外号名震四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