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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分钟后,遗体被转到一楼司马的卧室里,第一个向遗体告别的是他的私人秘书夏云。这一个十年前大学毕业后,成为秘书一员的女孩,对在场的人没有望上一眼,也没有吭一声,她就走进先的寝室,弯下身去,在他的前额轻轻的吻了一下。

上午八时四十九分,国会首先宣布暂时取消原定的“月球演说”以后,在记者们茫然不知所措所措,不知何故时,上午八时五十五分,国务院总机通知中华通讯社、国际新闻电视台,通过电话向他们作出了紧急新闻发布。

这两家新闻机构的记者拿起电话听筒时,听到下列谈话:“我是史安福。现有有一则紧急新闻,司马华之先生于今天上午突然逝世,时间是……”

尽管很简短,但这就够了,国际新闻电视台第一个通过电视节目,插播了一条新闻,在播音员播出这个新闻时,电视屏幕由彩色变成黑白:“今天上午,西北时间八时二十九分,共和中华前国务总理司马华之先生逝世。”

30秒钟后中华通讯社跟着发电:“共和中华的前国务总理司马总理今天上午逝世……”

实业大道与西北第14街拐角的全国广播电台办公室里,24岁的戴德贤的正在值班。他听见中华通讯社的电传打字机铃声响了四下,忙把急电撕下来,脸色先是一变,然后便跑着持交上级。此时电台正在播送着例行的娱乐类节目,几乎全中国所有的电视台,电台,这个时候都是放着娱乐节目。

但是,到了九时3分,各个广播网和电视台都换上了播音员。所有商业广告、娱乐活动都停下来,其他的一切都不值一播了,电视台里,广播中都在传达着一个消息。

“西北时间八时二十九分,共和中华前国务总理司马华之先生逝世……”

大街上有人问一位主妇看过电视或听过广播没有。那个主妇顿时哭了起来说:“我要收音机干什么?看看每个人的脸色就清楚了。”

整个中国,人们不管相识与否,都互相转告,或打电话告知朋友,或用长途电话告知亲戚。在短短的十几分钟内,在这个消息传遍中国时,所有的一切都停摆了,政府机构停止了工作,股票交易所停止了营业,工厂的生产线停止了转动,所有人都处于震惊与悲痛的情况之中。

圣彼得堡、绅甸、汉城、京都、华沙、柏林、布达佩斯、布拉格、布鲁塞尔、伦敦、华盛顿……全世界的每一个国家的广播都开始广播这个急电,电视台停止了正常的节目,播音员们用各种语气报道着同一个新闻。

差不多同一时刻,在西北市的六号高速公路上,一辆跑车正疾速飞驰着,司马子若,这个司马的长孙,正和女友在一起享受着疾速的快感。

“可以把收音机打开。”露西这个中俄混血儿问了句,子若点了点头。他们先听到一阵节奏感很强烈的音乐,然后突然中断:“……我们把节目中断,向听众们报道一则特别电讯……”

下一秒露西感到透不过气来,用双手把脸捂上,而原本驰骋的跑车,却是突然猛地在路边泊车带上停了下来。整条高速公路上,所有的车都停下了,泪水从司马子若的脸上滑落了下来,他的嘴唇轻颤着,半天说不出话来。

“我们很荣幸,能够与这样的伟人生活于同一个时代,今天,这个在中国历史上第一个将人民置于心间的老人已经走了……”广播里的播音员用一种近乎于悲鸣的呜咽声播报着,几乎每说出几个字来,他的声音就会被自己的痛哭声打断,但没有人会怪他,也没有人会在意他的失态。

在西北市荣民中心,那些伤残老兵们,有的甚至是自由战役时的老兵,他们同样流出的泪水,但却开始默默的穿起了只有在盛大节日和庆典中才会穿上的礼服,他们将要去为他们的统帅送行。

在前往远郊司马庄园的公路上,已经挤满了汽车,从西北市开出来的汽车正像疯了一样朝着一个方向驶去,或许任何一座城市的公民都会忘记这个人,但是这座城市里的人却无法忘记这个人,对于其它的中国人来说,或许他是总理,但对于这座城市的人来说,他是老板,甚至于在很多人的眼中,他是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