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我从这里撤出去!”提及当年的那场惊变,李鸿远的脸色一变,显得异常森冷。
“被迫炸毁我的工厂!”说到这,他的眼睛投入远处依稀可见的那片建筑工地,两千吨炸药的将工厂彻底的荑为了平地,所有的建筑和机器全部炸毁。
“我就发过誓,我再回到这里,一定要把南非变成我们的!我要建的这座提炼厂,不再是提炼尾矿和低品位金矿,我要把兰德金矿还有整个南非所有的金矿以及钻石矿,全部都标在我们中国人的头上!”有时候伤害可以让人觉悟,至少对于李鸿远来说。
战前,他认为自己唯一的职责就是要对得起董事们的投资,他唯一的任务就是拼命的加大工厂的产量,在三十年时,他的工厂提炼了三百二十吨黄金,这甚至接近了南非的黄金产量,这得益于那些欧洲遗留的数以千万吨计的尾矿。不过他的工厂在南非官方的数字中,在那一年只生产了五十六吨黄金,成本是每盎司82英镑,利润远无法与其它公司相比,其它的黄金全部被他用飞机走私回了国内。
“我只为董事的投资负责!”这是他李鸿远的座右铭,但这一次,他变了,顾铭章能够感觉到他身上的变化,但他只是笑笑没说什么。
“老顾,记不记得先生当年曾说过,二战结束之后,整个非洲会迎来一个独立狂潮!”从窗边走过去,坐在沙发上,李鸿远亲自为顾铭章倒了一杯茶。
“我觉得,这是我们的机会,现在国内大量的军队退役,大量的军用物资堆积在仓库之中,也许我们应该发挥一些作用不是吗?”看着顾铭章,李鸿远认真地说道,国务院已经拒绝了他的建议,在战争时期都曾拒绝了他的建议。
在非洲中国最大的两家公司就是中非矿业和非洲公司,这两家公司在非洲的投资超过三十亿华元,但两家公司从业却有所不同,但任谁都明白,他们两家公司代表着中国在非洲的商业利益及力量存在。
“我认为,我们应该帮助非洲人取得独立,把那些白种人赶出非洲,非洲是有色人种的非洲不是吗?”
“在刚果和中部非洲,”面对李鸿远的认真顾铭章缓缓地说了下去,“早在二十几年前,我的中非公司建立了数千所中小学校,教育了上百万非洲人,仅仅只是在比属刚果,就有超过万名曾留学中国的刚果人,而那些比利时人至今都不准非洲人接受神学之外的中学教育,我可以这么说,我们已经影响和教育了一代非洲青年,完全可以做到对其在精神的支配,但是……”
顾铭章一笑,这么多年,中非公司在土著人教育上耗费了上亿华元,虽说影响了一代刚果人,但现在中非公司和比利时人的利益却达成了惊人的一致,更何况,现在国防军在比利时拥有军事基地,比利时也很有可能加入“欧亚共同防御体系”,中非公司在比利时等国的殖民地享有的权力绝不逊于宗主国公司,而且战乱将会直接影响中非公司的利益。
“我知道,你的中非公司主要是在比利时和法国的殖民地里采矿,而我的公司呢?”李鸿远的手一指窗外,“这里是英国的殖民地。”他知道顾铭章为什么拒绝自己,他的理由非常简单,他的公司身处的环境远好过非洲公司,对于中非公司而言,殖民地的稳定甚至有益于他的公司发展。
“知道国务院为什么会拒绝你的建议呢?”顾铭章没有接过李鸿远的话,而是问了另一个问题,“原因非常简单,国务院暂时并不想与美国或是英国发生直接冲突,格陵兰就是明证,至少现在对于我们来说,没有什么比欧洲的复兴更重要,非洲一年只能给企业带来几十亿的回报,但是欧洲的复兴却是一个上千亿的市场,孰轻孰重?”
“不!你不明白!”李鸿远摇摇头,“你说的都是现实,同样我说的也是现实,现在南非很快就会发生一场剧变,剧变你明白吗?”他看着顾铭章,一副你有所不知的模样。
“你应该知道,现在南非的大选,候选人一个是史末资领导的南非统一党,一个是马兰为首的南非国民党,这场选举将会改变整个南非的命运!”
“哦?”顾铭章倒是一阵诧异,虽说来南非不过几天,倒也知道这次大选,在他看来这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无非就是加个引号的大选而已,在南非,黑人是没有选举权的。但是说道大选会改变南非,他倒是不太相信,南非的选举从二十四年前开始,直到现在又改变了多少。
“如果马兰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