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日本是一个高度地下化的国家!”林延智随口道出了一句话来。
如果问任何一名曾在日本人民军担任过顾问的国防军军官,对日本军队印象最深的恐怕就是那些地下要塞以及地道,那些地道的入口都掩藏在杂草与灌木丛之中,而在狭小的、与下水道井盖一般大小的入口之下,乃是钢结构的坑道,附有梯子可向下通往宽大的房间,房内设有电力、通风装置,淋浴房和排水系统。
“一条地道,顶一千吨炸弹!”江河点点头,说出了在日本非常有名的一句话,正是在福井川的倡导下,过去的几十年间,日本人民军除去训练之外,就是到处修建所谓的“国防工程”,进行军事防御的地下化。
“情报中曾提到过,如果日本人民军进入本土防御战备,那么军队就需要进入坑道,依托坑道作战,我们不是没有碰到日本兵,而是现在他们正在什么地方等着我们!”在说话时,林延智从挎包里取出一份地图。
“通常情况,像我们现在进军的地方,大都是以水稻田为主,这种地形并不符合修建地下工程的基本条件,最多只能修建藏兵洞之类没有任何防御能力的地下工程,这并不是符合日本人民军的习惯,我估计他们应该在这里等着我们!”林延智手指向了地图上的一个位置,从军用地图上可清楚的看到,其复杂的山势地形,没有什么比山地更适合修建攻守皆宜的地下工程了。
“尤其是对于日军而言,他们缺少重武器,坦克、火炮根本无法与我们相信比,火力上的弱势,使得他们很难在野战中击溃我们,反而可能会被我们的优势火力击溃,如果我是由本次太郎,我肯定会把部队收缩到工事之中,一来在工事内,依靠种种威慑,可以防止出现大规模投降或溃败,二来可以消弱我们的火力优势,尽可能的拖延我们的脚步,这或许是军队消失的根本原因!”
“看来,我们要和美国人一样去抓老鼠去了!”狭窄的公路上,一队国防军官兵,沿着道路两侧小心翼翼地行进着,走在最前方的军官不时的举手示意部队蹲下警戒,然后仔细地打量着周围的环境,尤其是在看着数百米外的山影时,脸上的警戒之意更浓了。
“长官,现在所有的日本人都欢迎我们,他们渴望我们的解放,渴望重获自由的日子!”蹲下身,一直在长官身旁的阪本健次见长官这副谨慎的模样,于是便连忙说了一句,他已经习惯了告诉那些同胞们。
“你们被解放了!”
作为翻译官,阪本健次一直是国防军和当地居民勾通工具,每当他看到那些欢天喜地,欢呼着自由到来的同胞们时,在高兴的同时,又忍不住得意,尤其是那些女人们投来的暧昧的目光时,如果有机会的话,也许在过去的三天,他至少可以得到超过十个女人。
李立勤摇摇头,脸上依带着警惕,“小心点,总没错!”尽管广播中不断的宣称“日本已经崩溃!人民正在欢迎国防军的到来!”,但这不过是官方的宣传罢了,实际上电台里传来的更多的是遭受偷袭的呼叫,而偷袭者正是那些在路边鞠躬欢迎他们的日本人。
甚至于小孩在献花时,都会趁人不备的时候,朝军车上扔一枚手榴弹,这种打法完全超出了他们的想象。而最为重要的一点是,直到现在,各部队都未来传来“遭遇日军主力”的报告,那就是说,在九州岛上,上百万日军依然完整无缺在某一个地方等待着国防军的自投罗网。
“长官,你不明白的!”长官的坚持让阪本健次摇摇头,作为一个逃亡者,他太了解他的那些同胞们了,或许绝大多数同胞都随着人民军一起撤到了大山里,但是其中绝大多数人并不是自愿的。
“我的同胞们,比任何人都渴望自由,我们已经受够了福井川还有他的社工党,你不会明白,过去我们的生活是什么模样,的确,在欢迎的人中有社工党的支持者,但更多的却是真心欢迎我们到来的人,他们都渴望生活在一个没有社工党的自由的国家之中,而不是像现在这样……”
阪本健次的眼神一黯,他之所以逃亡中国,根本原因就是无法适应这个国家所发生的一切,他的父亲是外资本家,在血统论盛行的日本,作为黑七类子女的他和他的兄弟姐妹,曾遭受了数年非人所能承受的劫难,如果不是当初游上那艘的中国开来的运石船,也许早就被作为反革命分子枪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