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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间他的目光朝着距雷达车百米左右的几部发射架看去,固定发射架上空荡荡上的,披挂着的帆布上覆着些许冰雪。那是“晴天-2”型防空导弹的发射架。

六年前509部队进驻北鸟基地,三年前,第一个“睛天-1”防空导弹发射营部署于基地附近,去年有二十六个晴天发射营改装为“晴天-2”防空导弹,北鸟是唯一一个配属有防空导弹的空军基地。

或许对509部队并不了解,但早在六年前,就进驻基地的王抚然,却清楚的知道,在过去的三年间,509部队和基地防空导弹部队共同进行了数百次对抗性训练。在那些训练中,王抚然多次成功击落509的各型轰炸机。在这种对抗中,空军和公司的技术人员成功开发出了一系列的相应技术,一系列的电子干扰、压制设备被加装于轰炸机上或配属专用机,从那之后。地面防空导弹便想像过去那般随意的占便宜就非常困难。

而现在让王抚然所不能理解的是,从德国人的防空导弹出现,空军的那些元帅、将军们竟然变碍手足失措。面对损失他们下令停止对德国重点城市的轰炸不说,甚至于还不断地告诉新闻界,在防空导弹的威胁得不到解决之前,空军很难有所作为。这恰是让王抚然最为愤怒的地方,得不到解决!这些问题在几年前就已经解决,现在他们竟然说没有解决!

“然丘,你别那么激动,你不是不知道西北的那群官僚想的是什么!”李子云随手把报纸塞到屁股下面。在这个基地或许有此无聊,但同样的李子云感到他窥知了共和中国的一些绝对机密,“我敢打包票,如果我们真想轰炸德国,别说是我们有反制防空导弹的技术,就是没有,我们也会照样轰炸,轰炸机的作用是什么?”

望着低得有些惊人的蓝天,李子云悠然自得的伸了个懒腰,“记不记得我们过去看过的那本书里说过的……第二天早晨空军的那些家伙们就来接收h-17了。他们随随便便地在空中兜儿圈,然后加足汽油,飞往几个空军训练基地,有的干脆直飞到各个战场。一架巨大的轰炸机就这么诞生了,它将不停的起落、投弹,直到被敌人的高射炮或战斗机打下来,重新变成一摊破铝片为止,这就是轰炸机的作用。从制造出来,一旦执行任务,就注定要被击毁,当然咱们的损失从来都不大,美国人和英国人为了轰炸德国损失了上万架轰炸机,可咱们轰炸日本时,却只损失了几十架轰炸机,而且大都是机械故障,没法子,咱们的技术领先不是!”

“说这些是没用的,咱们现在可不是停止了对德国的轰炸,结果呢?那些德国佬竟然利用导弹设伏,打我们的飞机!”相比于李子云的那种悠然,王抚然显然没那个兴致,毕竟他的亲生弟弟就是飞行员,现在正欧洲前线开着f-5和德国人的那些破烂飞机厮杀着。作为防空导弹部队的军官,对于防空导弹的威力他再清楚不过,一旦被击中,飞行员绝无生还可能。

“我敢说,那是咱们用的障眼术,你不是不知道,只要投下金属箔条,晴空-1的命中率就下降80%以上,根本就没什么准头。如果说那些空军参谋们没这点常识,我敢把自己的脑袋的扭掉给你当球踢!”李子云摇头晃脑地说着。

北鸟基地的生活相对有些乏味,但是在这种乏味之中,同样充满了激情。比如509部队和防空导弹部队之间的技术对抗,就是基地内最重要的“娱乐”。那些技术对抗可是充分显示了空军技术军官有足够的应急对抗能力,无论是轰炸机部队或是防空部队,都是如此。

“但是……”

“归根到底,只是一个问题,是想或不想的问题,或许是不想继续轰炸德国了,再炸下去,万一德国撑不住举手投降了,到那时咱们还没占领法国不是,总得让他们缓口气不是!”

“扯蛋,这狗日的打的是什么仗!”

王抚然显然有些接受不了李子云的这种说法,这种仗打的未来也太诡异了,尽管报纸上偶尔对此也曾有过分析,但过去他从来不信,而现在结合基地与前线的现实后,却由不得他不信。

“这就是战争不是,就是咱们这。”李子云抬手朝着机场的方向指了一下,“共和30年3月15日基地投入使用,509混合航空部队进驻,这7年空军司令来过10次,总理来过两次。你去看看那个基地能享受这种待遇,三年前晴空防空导弹部署基地时,连西北市都没有那玩意,北鸟、北鸟,好背的一只大鸟。”

基地里的同僚们出于报怨编出的顺口溜从李子云的嘴里吐了出来,在北鸟基地的官兵看来,北鸟就是一只背鸟,再背不过的大鸟。装备着一流的装备、最优秀的飞行员、技术人员,但却未曾接到任何参战命令。每天只是训练、再练,偶尔除去一些机组参与演习之外,再也没有了其它任务。

“如果北鸟真是背鸟、霉鸟,总理和司令成天吃饱了没事干来咱们这,不鸣则以,一鸣惊人,咱们一直不都是这样吗?现在不炸德国有他们的用意,咱们北鸟搁在这小地方肯定也有他的意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