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机枪装上爆破燃烧弹,烧死他们。”为了尽快毁掉游击队藏身的谷仓,魏斯雷德手指谷仓草顶。草顶随即被子弹点燃,然后一排迫击炮弹把谷仓房顶打进谷仓里。游击队员撤出谷仓后,两组德国士兵向谷仓冲去,追击逃跑的俄国游击队员。
克里普斯和战友提枪朝谷仓走去,谷仓边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老头靠在谷仓边一堆石头上,老头受伤了,怀里躺着一个已经死去的同志。老头衣服上到处是破洞和烧焦的痕迹。
“德国佬,你们该下地狱,撒旦会惩罚你们。”德国士兵离老头还有几米时,愤怒的老头向德国士兵挥舞拳头并大声的咒骂。
透过燃烧的火焰和烟雾,克里普斯看着白发苍苍的老人,尽管话语恶毒,但却没有人向他开枪。他不停咒骂,直到整个谷仓在烈火中坍塌在他身上。追击游击队员的第一组人已经冲进村子,并向一切移动的东西开枪。剩下的游击队向山里逃去时,完全暴露在德军枪口前,德军轻而易举把他们中的绝大多数人打死在通往山里的土路上和灌木丛里。
德军机枪里装有被士兵磨去弹尖的达姆弹,这是在和中国人打仗后,为了报复中国人要命的小子弹而特意改装的,一旦击中非死即残,绝大多数游击队员是被这种子弹打死的。当德国士兵在魏斯雷德命令下停止射击时,除去几名幸运儿,大多数游击队员都死在墓地、谷仓及通往山里的路上。
“该死的俄国佬。”看着为伤员包扎伤口的下属,汉斯恨恨咒骂,尽管战斗不算激烈,可还是失去了23名士兵。
“把村子里的村民都赶出来。”瞅着地上一排德军士兵尸体,汉斯命令。
“汉斯,你是陆军,不是党卫军。”魏斯雷德眉头一皱,制止了汉斯的命令。此时,村子里到处是火,村里的男人、女人和孩子都参加到灭火之中,望着燃烧的村庄,魏斯雷德黯然失神,为什么俄国人非要反抗德国。
在村民把俄国游击队员尸体拉到集中的点放置后,女人大声尖叫哭泣起来,她们在尸体里发现了丈夫、儿子、女儿或未婚夫。与每个地方一样,大多数游击队员来自本地。
“我们只想回家而已,可他们……”眼前悲惨的情景让萨克叹息。此时,哭泣和眼泪变成威胁和诅咒。在魏斯雷德制止下,幸存的德军士兵静静掩埋了死者并带上受伤士兵。
此时阳光明媚,春天如此美丽,以至大家都不相信刚刚发生的一切是真的。一个德国士兵凝视周围壮丽的山色,一搀扶一个衣服上满是血迹的伤员。鸟儿再次回到这里动听地呜叫,虽然依旧弥漫烟雾和灰烬。大自然的复苏让大家暂时忘掉痛苦的战斗经历。经历泥泞酷寒,大家都被明媚的阳光迷住了,至少接下来几月中,不会再为夜晚的寒冷感到恐惧。
德国曾经占领波兰、俄罗斯及欧洲大陆上的每个国家,但很快将不得不在本土准备抵抗中俄联军侵略。或许那时,自己碰到的一切同样会在中国人身上上演。在德国士兵陷入莫名愕怅时,失去亲人的村民依然沉浸在悲伤和仇恨之中,向德国士兵大声辱骂,虽然士兵听不懂俄语,但从他们的语气和神态中,感觉到无比的仇恨与敌意。
一块石头从人群里扔出来,砸到部队中一个伤员脸上。两个士兵转过身,拉动枪栓。
“斯拉夫猪锣,都散开,否则我们会把你们都打成蜂窝。”德国兵的怒吼并没能让愤怒的俄国人感到恐惧,愤怒的叫骂依旧继续。队伍两边是愤怒的妇女,脸被愤怒扭曲,向德国兵咒骂并吐口水,并且还挥舞拳头。
突然空中出现6架并排飞行的俄罗斯战斗机,是出击搜寻攻击德军车队的俄罗斯空军。飞机让乌克兰人立刻兴奋起来,他们指着搜寻目标的飞机大声叫喊,“乌拉,沙皇。”
看到这些充满仇恨的脸,所有德国士兵都不禁打了个寒战。他们想起被俄国游击队残害的德国士兵,尸体被肢解,脸被斧头劈开挖取金牙。一些伤员的头被放到另一些德国士兵剖开的肚子里,一些士兵被割下生殖器,还有被游击队脱光后反绑在摄氏零下40度户外的德国士兵,脚被泡在外面洗衣槽里,水早已与脚冻成一块。克里普斯依然记得在黑暗冬日里被游击队杀死的德国士兵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