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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冻死他们!”当第一场雪降下之后,在乌拉尔城下支撑着的德国欧罗巴第一军团就陷入了一场恶梦之中,对于俄罗斯的冬天,第一军团的德国老兵并不陌生,他们曾在朱加什维利格勒享受过噩梦般的寒冬。上一次在朱加什维利格勒,他们或许还有建筑地下室或残存的建筑用于避寒,而这一次置身于荒野之中的第一军团,却只能在冰冷的雪原上苦苦挣扎。

过去他们和红军打仗时,到了冬天,雪原上的每一座建筑都会引发双方殊死搏斗,为了取得御寒之处,德军和红军的血可以把冰雪染成红色,而这一次,德国官兵却无奈的发现,他们根本没有机会和中国军队争夺雪原上的房屋,中国人选择了用空军摧毁雪原上的任何可能用来御寒的建筑,即便是帐篷也不会放过。

起伏的雪原上,一片雪动了一下,接着雪堆鼓起一块,白色的冰雪间出现一道黑缝。

“呼!”深吸一口清晨时分冰冷的空气,手握狙击步枪许士林感觉到脑袋清醒了许多,六式狙击步枪的枪托上,密密麻麻的刻着杠,每一个杠代表一个死去的敌人。

“再打3个人,就破三位数了!”许士林在唇间轻轻的喃喃着。

二十天前,包括班组精确射手在内所有国防军狙击手,开始在私下里进行一场狩猎竞赛活动,资品是在金行定制的金质步枪,除去荣耀之外,重达10公斤重的金质步枪,同样是一笔不菲的财富。从五天前,许士林一直是位居榜单第一名,以超过第二名36人的成绩远远将他人甩在身后,随着德国兵露头的机会越来越少,金枪落入许士林之手已经没有任何疑问。

“士林,这三个人可难凑啊!”一旁的王政抓起望远镜后,有些无奈地说了句。作为观察员王政除了搜索目标外,还充当着证人的角色,两人在这守了一天一夜,竟然没守到一个德国兵,两个星期前,只是半天的功夫,在这个地区,许士林就成功狩猎23次。

“咦!1点方向有动静!”王政的话声一落,许士林就调转了枪口,瞄准镜中映出两个艰难移动的身影来,于是便轻轻压下扳机。

“嗖……”子弹击中了他,他踉踉跄跄地后退了两步,一只手接住中弹的胸膛,接着就仰天倒在雪地上,鲜血从喉管里诵了出来。

血瞬间映红了白色的冰雪,而另一人似乎没有一丝反应一般,直到许士林调整方向后,再次扣动扳机,枪口的冲击波卷起一团雪花,数百米外的白色的雪地上,多出了两片红色的印迹。

“狗日的。这事肯定不对劲!”击毙两人后,许士林皱眉骂道,这两个人在那移动时,根本就是活靶子,怎么会这样?从望远镜中看到这一幕的王政也发现这两人有些古怪,“就是,好像是一心求死的样子……”

冰雪中的战壕里,挤坐着一群浑身瑟瑟发抖的士兵,尽管他们的身上穿着与中国士兵相近的防寒服,但头上却戴着德国式的35钢盔,钢盔上斑驳白漆下露出盔原色,这些士兵们大都两人坐着一个弹药箱,他们的脸上大都带着带着冻疮,苍白的脸色配着青紫的嘴唇,眼神中带着一丝绝望。

从掩体内传出的仿佛来自地狱般的嘶声。在掩体内,军医们正在为一个伤兵的腿动手术,军医们拔掉他的靴子时将皮肉一并剥掉的情景,骨瘦如柴的伤兵挺着一只连着少许血肉的腿骨没命的惨叫着。

“为什么你们就不明白,在雪地里被汗水泡过之后必须要脱掉烤干,否则根本不会这样!”军医们的埋怨声从掩体里传了出来,他们心被铁包起来了,而只有这样才不会发疯,在这里即便是最富有情感的人,也必须要收敛起自己的人性。

“哒、哒……”拐杖拄在冰上声响传了过来,左腿因冻伤截肢的海德里希,远远地看到自己的朋友坐在战壕中,吃着少得可怜的食物时,脸上露出一丝惨笑。

“路希维尔!”海德里希喊了一声,在路希维尔抬起头时,海德里希看到那张帅气的脸庞上布满了冻疮,至少他还活着。

“你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