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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你妈的。”一名士兵再也控制不住怒火。中国士兵很多都懂俄语,老头一再骂“鞑靼人”触及到中国人的底线,鞑靼人不过是群卑劣的寄生虫,老头却用肮脏的词汇形容中国士兵孰不可忍。他捡起一块石头,扔向老头,并未如愿击中他,而是从老头旁边飞过。俄国老头根本没理会,闷声不吭坐在广场边砖台上,拄着拐杖怒视入侵苏联的中国人。

“列兵,为什么这么干?”刘磊走到扔石头的士兵前喝问。

“长官,他太猖狂了。”列兵昂首挺胸直视长官,“必须警告他,对国防军尊重些,否则不会记住……”

“混蛋!”刘磊甩了列兵一耳光,列兵晃晃,连忙挺直身体。

“是,长官。”

“德国人就警告过他们,结果把他们赶到朱加什维利身边。记住,我们来俄罗斯是为解放人民而不是奴役,明白吗?”

“是,长官。”列兵挺直身体响亮的回答。

刘磊回头看着身后目瞪口呆的俄罗斯人,“先生们,我们还需要完成战斗任务,俄罗斯帝国官员和警察会在今晚或明天到达,你们不用担心安全,沙皇和彼得皇储殿下会善待你们。”同时刘磊又向女孩微微一鞠躬,行了个礼,“再见了,美丽的小姐们,我们会永远记得你们的盛情款待。”

……

西北腹地一个小火车站,站台边停靠一辆长长的闷罐车,许多军人全副武装登上闷罐车,车头指向东方。小站平日冷清的站台异常热闹,童军军乐队、荣民团队欢送人员,送行家人拥挤在站台上。官兵与亲人话别,相机闪光灯发出的白光不断在站台上闪烁。阴沉沉的天,飘着小雨。此情此景,给人以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悲壮情感。

关门声响起,车厢里不断听到站台上亲人恋人急切的呼喊,“一定要活着回来!”“别想家!”“别忘了给家里来信。”

只闻其声,难见其面,闷罐车里的官兵干着急没办法,分别的泪水在眼中打转。此时此刻各种各样的情绪萦绕在官兵心间,大家都知道,此一去,是活、是死全凭命运。

列车在站台上亲人呼喊声和车厢内新兵抽泣声中开动,车轮与钢轨发出有节奏的撞击。车厢内渐渐安静,谁也不说话,气氛显得压抑。兴奋、沉重种种情绪在心头涌现。

“我现在要出征,爱人要同行,同行决不成。我现在要出征,若是打不死,总会来看你。倘敌人不来欺负,我怎会离开你,全国国民需要靠我保护,所以要出征,再见!再见!”

不知谁开头,嘶哑的歌声在闷罐车中响起,一首接一首,似乎所有人都要把所知的军歌全部唱完,最初的歌声中还带有离别时的伤感,唱着唱着,歌便倾向于豪迈,一首首象征男儿铁血的歌在闷罐车里回荡,原本萦绕心间离别的哀愁被热血豪情取代。

“君不见,汉终军,弱冠系虏请长缨。君不见,班定远,绝域轻骑催战云。男儿应是重危行,岂让儒冠误此生?况乃国危若累卵,羽檄争驰无少停。弃我昔时笔,著我战时衿,一呼同志逾十万,高唱战歌齐从军。齐从军,净胡尘,誓扫敌寇不顾身。”嘹亮的国防军军歌在车厢中回荡,慷慨激荡,所有人脸上都露出坚毅决然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