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昨天看过地图,乌拉尔河西岸是俄国,东岸是中国,如果到那,指不定能碰到中国军人。”
“你想和中国人打仗?”
“不是,我们可以认识几名中国士兵,或许能给妻子寄回一双丝袜,现在,只有在黑市上才能买到那玩意,而且只有有钱人才买得起。”保斯的话让原本沉闷的行军队伍热闹起来。人们突然觉得,在经历磨难之后,大家就会得到回报。认识几名中国士兵,让他们帮自己在中国买些纪念品。
“你们说,还要多长时间,才……”
“啾……”长长的啸声,接着剧烈爆炸,在河对岸滩头上炸起十数团硝烟,接着枪炮声不断。距离河岸不远,到处挤满穿黄色军装的苏俄官兵。炮弹、炸弹爆炸和他们的喊叫混成了一片,有些人干脆跳到河里向对岸疯狂游去,更多士兵则是大声向对岸呼喊,有些士兵走到水里,一直到站不住为止。
河岸上,装甲车上的机枪和拿冲锋枪的军官,不断向士兵扫射着,试图阻止陷入疯狂的士兵逃离战场,但蜂拥而至的士兵冒枪林弹雨把装甲车掀翻,或者枪杀军官,疯狂求生欲在士兵中蔓延。他们看来,生的希望在对岸。而在试图冲过滩头时,地雷不断在他们脚下爆炸,但无法制止他们继续前进。
河对岸河滩上铁丝网林立,一条条连绵起伏的战壕分布在铁丝网后方。战壕内数千士兵探出脑袋,惊讶的用瞄准镜或望远镜观察对岸混乱现象。战壕后方,高大警戒塔内,持127毫米或15毫米机枪的机枪手紧握机枪,警戒塔内军士军官忧心忡忡。眼前一幕出乎意料,他们不时拿望远镜观察河对岸。
对岸冒枪林弹雨、毫不在意脚下地雷的俄国士兵,下饺子一样跳入乌拉尔河。成千上万的人正拼命朝着东边游去。横卧于乌拉尔河的大桥上数辆24式坦克炮口直指前方,炮塔上机枪手握着机枪,他们后方,数百名手持步枪的官兵瞄准前方。桥中央红色分界线,挤满苏俄士兵,大声嘶叫,呼喊,甚至有人跪地祈求。
但每当他们试图越过桥面上红色分界线时,坦克上的机枪就会朝分界线扫射,绝望的情绪在桥面上弥漫。身后炮声越来越近,绝望变成焦躁与不安。坦克后方,提自动步枪的军官来回走动,紧张不安,身旁无线电员不断与后方司令部联系。距离大桥不到1公里基地附近,坦克、装甲车迎着大桥成扇形排开。
数公里外的炮兵阵地上,31式40倍身管152毫米榴弹炮直指前方。炮位后方,炮弹码放整齐,待命的炮兵大都脱掉野战服,仅穿圆领衫,作好随时开炮的准备。数十公里外的荒原上,一个装甲师和两个步兵师同样做好战斗准备。战斗机、攻击机时而从空中掠过。
“告诉司令部,要么开枪,要么放人,再等下去,要出大事了。”指挥部内黄骧冲通讯军官大吼。乌拉尔河的情况远远超出司令部最初设想。
司令部最初料想,会出现大规模难民潮,数十万俄罗斯难民,通过大桥或乌拉尔河游过来。与过去一样,自由世界的大门向每个投奔自由的俄罗斯人敞开。俄罗斯领事馆、中俄两国难民事务处和志愿者们在距离边境不远处早就准备好难民营,为俄国难民提供力所能及的帮助,俄罗斯领事馆安排车辆将难民接回俄罗斯。
但计划赶不上变化。一是人数激增。红军在前线惨败,德国距离边界越来越近,红军抽走全部边境部队,使大量难民有机会逃离苏俄。更糟糕的是,不仅仅是难民,在德军打到距离乌拉尔河只有十余公里地域后,苏军大溃败,数以万计苏军试图逃到突厥斯坦和帝俄,这是他们唯一的活命机会。
阻拦唯一办法就是开枪,但从防线建立后,苏俄士兵平民,过来就会得到帮助,用总理的话说:欢迎一切投奔自由的俄罗斯人,而国会同样制定了系列法案,支持苏俄军民逃出苏俄的行为。政策直接导致现在陷于两难之地,让这些人进来,无疑等于安置了一枚炸弹,不让过来,又违反了国会法案。司令部即不愿让他们过来,也不愿开枪。
“黄骧长官,桥上越来越乱了。”
“我知道,继续警戒性射击。再次询问司令部,如果仍然让我拦住他们,就给我开枪授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