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4页

同时根据调查报告整改问题。如:取缔很多临时组建的战争部门,以“军备和军需生产管理局”代之,用一个强有力机构取代过去松散机构,而且要求公司高管必须从原公司辞职,才能接受政府职务,并由政府支付薪金。最令人震惊的是,调查委员会经过几周调查得出结论:生产计划混乱,管理不当,工艺粗糙,劳资均有欺骗行为,存在严重短缺。

军需生产至关重要的铜、锌和橡胶非常匮乏,甚至民用生产大幅度削减后,铜的年产量仅能满足70%需求。西北有色、江南有色和云南铜业三家公司垄断了国内80%金属铜供应,尽管一再表示能满足国内和国防需求,但实际产量离需求相差甚远。在这种情况下,国务院每年仍然对日出口二万吨废铜,国务院存在严重失误。

而且军需供应同样存在严重问题,大财团、大公司尽可能争取订单、垄断军需采购,然后以低价向小企业发包,谋求更多利益。同时财团不断向政府和国会施加影响,以便使资源向各财团自身企业倾斜。按照调查委员会报告,这仅仅是大财团按照规则玩弄的把戏而已,而其沉重的代价却要由整个国家来承担。

国务院,特别是生产管理办公室疏忽懈怠,未采取有效措施大幅度增加铜、铅和锌的产量。最严重的是钢的短缺,生产商被允许在满足军需订单前提下,随心所欲安排生产,即在宣战后可像往年一样生产汽车。生产商借口为设备中可用于军工生产的只占30%,宣战后汽车产量超过共和29年同期产量,消耗了大量战略物资,全国钢材30%,橡胶75%。

“总理,动员初期经济转型时的混乱及战略资源浪费不可避免。委员会报告中,混乱都发生在初期,将其归疚到国务院动员工作混乱,有失偏颇。动员时尽可能不干扰普通民众生活,奢侈品供应从未停止,尽管对民用油料进行限制,但限制是有限的。企业在保证军需前提下满足民间市场,与制定动员政策时,大量企业高管参加不无关系。根据动员令,全国数千行业,几十万家工厂都需要进入战时状态,动员规模前所未有的,混乱不可避免。问题就在规模中被放大,假设一个标准螺丝生产商进度有问题,就会影响飞机、坦克等等军需供应,如果蒙古、突厥期坦牛肉供应有问题,上游罐头加工就会有问题。混乱,是因为链条上某一个环节发生问题,进尔引发的连锁反应。”

对于国内动员上发生的混乱,穆藕初有很大责任,解释并不是为自己开脱,而是因为事实,而且自己同样应对乏力,全国自上而下的动员,涉及到了太多方面。

司马盯着穆藕初,“推荐一个人选,军需和军备生产局主管。”

“余葑成,在自由战役期间和对日战争期间,曾全面主管西北公司军需生产。在他的协调下,公司和国内军需生产以出人意料的速度发展。很多人都说那时军需供应是西北公司一家承担,但实际上,假如没有全国上万家企业协调配合,仅靠西北公司不可能满足当时的军需要求。而他在其中发挥了很大的作用。”

穆藕初极力推荐。曾想请他再次协助负责军需工作,但因为其它原因,想法一直未能实施。

“余葑成?在什么地方?既然有如此好的人选,为什么没听你提到过?”司马诧异的询问穆藕初。中国战时机构人选任免非常灵活,可谓不拘一格,相比事务官员,政府更喜欢聘请有丰富经验的企业管理人员,少了事务官员的官僚习气,作风务实。

“总理,他……”穆藕初吞吞吐吐,“他现在在监狱。”

监狱?司马一愣,难怪穆藕初之前从未提到过,官员进监狱只有一种可能。

“不过,他不是政府官员,之所以入狱,同共和19年经济危机不无关系。当时他利用企业流动资金从事股市投机,造成近千万元损失,被判处20年监禁,而且是高等戒备监狱。总理,他造成损失的企业是你名下企业,而负责审理此案的法官……”

穆藕初看着总理,不无感慨。负责审理此案的法官是总理崇拜者,得知他的投机造成总理企业损失九百余万后,发誓要让余葑成把牢底坐穿。假如不是有人从中协调,而且提醒他可能会对先生声誉造成影响,恐怕他真会让余葑成把牢底坐穿。

“我想起来了,当时报纸上曾对案件有争议,因为以往案例普遍是5~10年,而他却被判处20年,评论员和专栏作家认为法官量刑过重。另一些人则认为,经济危机之所以发生,和‘贪婪的肥猫’密切相关,20年尚不足以警告肥猫。”

司马慢慢回忆起来,这曾是件轰动一时的案件,损失人是自己,当外界发生争议时,尚处退隐状态的司马还让办公室发表了一个声明,表示无论结果如何,自己都尊重法官和陪审团裁决,但法官量刑之重,超出自己想象。启用这么一个尚在服刑的人出任军需和军备生产局主管,是否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