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有意思,在这种地方,人可以找到自己的价值不是吗?”粱思雅答非所问。
陈翰墨不明所以。饭店墙上有两人半身像,一是父亲,另外一个是有突厥斯坦之父称呼的阿格那耶夫·阿塔威哈尼的画像,小时候自己好像见过他,他还送给自己一些价值不菲礼物,父亲离任时,都交还给国家档案馆。
“你们学校学生都会说汉语吗?”
“请注意,是国语。”粱思雅提醒道,陈翰墨一愣,有区别吗?
“国语是中华联邦内唯一官方语言,是中华联邦各族人民日常交流用语,是国家官方标准通用语言。汉语是中国境内繁杂的地方方言统称。”粱思雅用官方口吻提醒年轻军官注意用词。
“是我失口了!”女孩的提醒让陈翰墨意识到问题所在。
多年来国内不惜重金,派出众多老师到突厥斯坦普及义务教育,说是提高当的文化水平,实质却是实行同化政策。至于突厥斯坦繁杂的土著语言,在二十年同化过程中,被挤压的没有任何生存空间。突厥斯坦不同于韩国,没有自己的文化,更有利于同化政策推行。像新疆,长年同化政策使得缠回不会说本民族语言,语言和文化上的认同是同化政策的根本。
同样淡化了宗教在日常生活中的作用,突厥斯坦假期和国内一致,没有宗教假期。尽管当年宗教在突厥斯坦独立过程中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自由军团是一支依靠宗教团结起来的军队,但后来却毅然关闭了宗教学校,随后中国化教育在突厥斯坦强制推广。尤其寄宿学校,学生从入学基本上脱离了家庭环境的影响,没有宗教、没有传统,有利汉式教育普及。
不过在陈翰墨看来,教育作用虽大,但远没有移民作用大。二十年来,一千万移民控制了突厥斯坦中上层建筑,在突厥斯坦不会国语,看不懂报纸、听不懂收音机,寸步难行,现实社会逼迫土著人改变。
“中国人,不说中国话,还是中国人吗?”偶尔有人质疑同化政策,父亲总会如此回答。民族可以存在的,但语言必须共通,一代人很难做到,但两代、三代呢?总有一天父亲的愿望会变为现实。陈翰墨心中不禁佩服这个大自己三四岁的女孩。
“新一代中国人,一手拿算盘,一手拿儒学经典,腰间别着武器。算盘是挣钱的、儒学是教化万民的、武器当然是用来杀人的。”女孩无疑是中国的右手,教化!教化最终会改变一切。而教化的保障是什么?无疑是腰间的武器。
第105章 暴走
“军港的夜啊静悄悄,海浪把战舰轻轻地摇,年轻的水兵头枕着波涛,睡梦中露出甜美的微笑……”如同歌中所唱,军港的夜是静悄悄的,但军港的黎明同样静悄悄,北有胶州、南有三都澳,作为南洋舰队司令部及母港所在地,三都澳海军基地内密布的战舰,随港外涌进的涨潮漂动,灰色舰身和大炮被初升的太阳蒙上一层金色。
一名身穿笔挺、钉黄铜纽扣的白色军服,戴白手套的海军军官,走到舰舷边环视军港内密集的战舰。望着泊位上一艘艘庞大的战舰,感到非常羡慕,那是炎黄级战列舰的三号舰。葫芦岛海军造船厂在共和十六年建成的“炎帝”号,舰首两座三联装406毫米舰炮被阳光映成金色,舰上水兵正在忙碌。
国防海军中战列舰无用论早已占据了上风,但绝大多数海军军官仍然认为六艘炎黄级仍然是国防海军力量的象征。虽然五艘35万吨级大帝级航母攻击力远胜战列舰,但战列舰对决的场面无疑更为壮观。当炎黄级战列舰例行远洋训练时,在南洋、美洲、欧洲码头出现后,就会吸引各国海军关注、赞叹。而华侨更将炎黄级视为“华人骄傲”。新军官喜欢航母,但华侨和老海军还是喜欢战列舰。
一名军官走到宋明之身边,恭敬的行了一个军礼,“长官,基地发来电报,批准启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