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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站在窗边看着广场上与家人、同学合影的年轻军官,沉默一会后才转过身来,“松坡,我觉得需要征求翰墨的意见,如果他愿意进参谋部,我也不反对;如果不愿意,我这个做父亲的或是你这个做伯父都不能强迫,不是吗?”

“华之,我这么做并不是出于私心。根据国防军传统,西北军校前五名毕业生,按惯例要进参谋部学习三至四年后,才会进入野战部队,这样更有利于将来的发展。”蔡锷依然坚持。

实际上的确是一个借口,别说翰墨是第四名,就是第四百名,也一定把他拉进参谋部,无论他乐意与否。现在欧战爆发,中国参战只是时间问题,翰墨是自己看着长大的,无论如何不能让他置身险地。

司马无奈的笑笑,借口纯粹是借口,“松坡,我知道你的想法,但你的儿子在壁垒防线,如果苏俄军队进攻,他就会身处前线,你的儿子可以上前线,我的儿子一样可以。”

“可是……我们要尊重传统,不是吗?”蔡锷坚持要把翰墨留在参谋部。参谋部是安全之地,即便战争爆发,也会在地下六十米的堡垒之中,别说子弹、炮弹,原子弹也无法威胁参谋部的安全。

“但是也要尊重他们的选择。”司马同样坚持不让步。出于私心,当然希望儿子留在参谋部。但翰墨无论决定留在参谋部还是进入野战部队,自己都不会反对。当然留在参谋部更让人放心,至少夫人不会成天在耳边唠叨。

“总长,陈翰墨中尉到了。”

一进校长办公室,陈翰墨靴跟轻击,向总长和父亲行军礼,“总理,总长好!”

随意回了一个军礼,蔡锷满意地打量陈翰墨,堂堂第一公子,隐名埋姓,全世界罕见。此次各部长官到来,都是为了参加第一公子的毕业典礼,毕竟他们中很多人都是看着翰墨长大成人的。

“好了,翰墨,没有外人,不必客气!”

“谢谢,蔡伯父。”陈翰墨摘下军帽瞄了一眼父亲。

“翰墨,恭喜你,我的儿子,我……”司马很惭愧,对于儿子,亏欠良多。年幼时,还能尽一切可能陪他,而十一岁后,就一脚把他踢到少年军校,甚至让他随母姓,希望他像普通人一样成长,避免沾染纨绔之气,尽管事实证明西北公学中的公子,也鲜有顽劣不堪者。尽管并不后悔当初的决定,但对他的关心太少了。

“爸,我理解!这种场合不方便。”父亲的愧意,让陈翰墨颇感温暖。十一岁后父亲关心骤然减少,但之前,父亲每一次休假,都会带自己打猎、游玩,那是最快乐的一段时光。

“我是你大哥,但是我嫉妒你!”记得十二岁,在俄罗斯同皇家少年军校举行联合演习时,大哥曾如是说。彼得非常羡慕自己,彼得认为自己很幸运,可以时时得到父亲的关怀。

“好了,你们爷俩,话留到回家以后再说。翰墨,伯父恭喜你,这是我送的礼物。”蔡锷从公文包内取出一个精美的礼品盒。

“这是……”陈翰墨隐约猜出是什么。打盒子,果如所料,是伯父的勃朗宁手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