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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实话而已。”蔡锷开怀大笑,他把司马当成朋友和小弟,而不是总理或长官,司马内心良善,不过有时也会迷茫和困惑。

先前的惶恐不安慢慢从司马心中淡去,“我天生不是当领袖的料,只想为中国做一些事情而已。”

车显然已经行驶到主城区与卫星城之间的森林绿化带,车外街道幽静冷清。森林绿化带是西北市绿化工程的杰作。主城区与卫星城之间设置宽为2公里至3公里的绿化带,除去移植树木,其间还分布大量处理污水的人工湿地。绿化带中零星分散着移植的大树,更多则是新植的小树,距离森林的称谓还很遥远,围绕西北市区的数圈绿化带,数十年后才能成为真正的森林。

“我们到了。”此时汽车拐进绿化带间的林荫道,狭窄的柏油路两边除了树还是树。不久,汽车就驶到尽头。

西北市荣誉军人院建于共和六年,当时尚为西北边防公署主任的司马在陆军医院慰问伤兵,见伤残官兵为余生担忧,为了免除伤残官兵的后顾之忧下令兴建。目的是:将用生命和鲜血保卫祖国的将士安置于此,让他们在安静祥和的环境中度过余生。随后边防公署出资500万元,在主城区与轻工区之间的森林绿化带内,建立了中国第一所荣誉军人院。

从共和六年至今,全国每一个省都先后建立了荣誉军人院,安置本地伤残官兵。荣誉军人院只限于伤残军人疗养。只要曾在西北军、远征军以及国防军中服役的伤残官兵,随时可以向各地荣军处申请入住,手续极为简单,只须核对身份后就可以入住。荣誉军人院内包吃包住,有医有护,院中人出入自由,养老送终到底。

汽车在灌木围墙前停下来,蔡锷和司马两人下车走进去。院中一排排两层高的中式红砖瓦房,隐于茂密的树木后,宽敞的疗养院干净整洁。每一排楼房相连,外面有公共走廊。偶尔有穿白大褂的医生或护士,急匆匆走过。平房前面,有很大一片草地,除了中间长长的水泥路,两边都是草坪,不知名的小花小草点缀其间,草地上零星散布桌椅,人们围在桌边聊天下棋,显得闲适而温馨。

对于这座荣军院司马并不陌生,尚在规划时司马就曾多次修改疗养院方案,西北市荣誉军人院初步方案设计师们参考了“巴黎荣军院”的设计,将荣军院与博物馆合为一体,方案被司马否决,在“让伤残军人在安静祥和的环境中度过余生”的原则下,荣军院设计按照伤残军人疗养院规划,全部遵循无障碍原则。

“军人为国流血牺牲,国家要给予他们最高荣誉和待遇。”

荣军院建成后,每年春节前司马都会抽时间亲自来到这里给老兵们拜年,荣军院伤残老兵并不多,只有一千多人,要么是彻底失去劳动能力伤兵,要么是年龄很大又没有家人的士兵。中国人毕竟不愿意生活在荣军院内,往往喜欢和家人共享天伦之乐。

……

施晨左手拿起一枚的棋子,重重砸在老伙计的卒上,“吃你”。眼睛余光看到走两个人,看清来者模样,施晨连忙站起来,“长官到!”施晨像在部队一样吼出口令,除了坐在轮椅上无法站立的老兵,其他人纷纷立正。

司马身旁落后半步的蔡锷见老兵立正,抬起右手行礼,“敬礼!”

随着一声口令,老兵们同时回礼,他们的军礼很杂乱,有左手、有右手,甚至还有光秃秃的手腕。不一会荣军院的老兵们纷纷赶来,围在总理和总长周围。

“总理好!总长好!”老兵喜笑颜开的向总理和总长问好,尽管他们每年只来荣军院两三回,但残废老兵知道国家从未忘记他们。

面对伤残军人,司马心酸酸的,尤其见到二十一、二岁高位截肢的年轻人,尽管他们神情安详,但司马却无法直面他们,这些青年在生命最为炫目的时候,为国家付出了一切,牺牲或许是一种解脱,伤残带来的心灵创伤反而会不断折磨他们。

“总理。”一个略显稚嫩的声音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