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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京学校停课、电车火车停驶、电话不通,也无法打电报,东京与外界隔绝,陆军集结兵力准备进攻,一部分装甲车向叛军路障逼近,装甲车两侧还挂着标语,号召叛军“谨从敕令”立即撤走。满载炸弹的轰炸机在上空盘旋,飞机撒下传单,题为《告官兵书》:1速回原部队,为时未晚。2抗拒者为叛匪,将予枪杀。3汝等父母兄弟皆因各位成为国贼而哭泣。

在东京上空升起多个炮校气球,下边挂着大幅标语“敕令已颁,勿抗军旗。”各要害地点都架起高音喇叭,日本广播电台播音员以哽咽的语调广播致叛军士兵和起义民众呼吁书,“……你们真心诚意的相信自己所做的一切是正义的,是为了日本的未来。但是,现在天皇命令你们归队、放下武器。如果负隅顽抗,你们就成为违抗敕令的国贼。你们不该背叛陛下,成为国贼,遗臭万年。回头是岸,为时不晚,过去的罪行会得到赦免。你们的父母兄弟,全国男女老少都真诚希望你们回头……”

到晚上十点,起义者开始瓦解,数百名起义士兵和民众带着步枪和机枪离开阵地。午夜时分,除首相官邸和少部分地区的几个小分队外,所有士兵都回到所属部队。第二天早晨,飘扬在国会上的红色旗帜落下。一小时后,军部通过电台宣布,叛军和叛乱民众投降,未发一枪一弹。

五二一起义虎头蛇尾的结束了,这场轰动世界的准赤色起义,在西元寺等人策划下,消弭于无形,暴发与失败同样出人意料。大多数西方观察家对颇具戏剧化和日本文化背景的事件不能理解,但这并不妨碍他们庆幸日本免于赤化。

但潜伏于日本的一名中国特工,却因间接参与起义,而对起义感触良深,在发给国内详尽的报告中分析了引发起义的深刻社会背景,着重阐述了日本民众对政府的强烈不满。明确指出起义影响将持久而深远,而且起义本身对社工党力量毫无影响。社工党通过起义既宣扬社会主义,又表现尊崇皇室的意愿,显示与俄国社工的截然不同,印证了建立一个天皇统治下的红色日本是完全可行的。

……

凯斯特沿着实业大道人行道慢慢散步。六年前从美国移居中国,在西北工作三年,三年前被公司派至四川参与水电站施工建设,三年了,凯斯特很高兴又回到西北市。凯斯特将西北市视为第二个家乡,看着喷涂广告的大公共汽车,看着琳琅满目的商店,凯斯特感慨西北的日新月异。

中国开始推行第二个四年计划,按照计划西南省份和中部省份将占到四年计划投资总额的80%,大量各国技术移民也随着工程展开,而分驻各地。曾经熟悉的社区里,不仅有德裔移民还有俄裔、意裔等多国移民,第一批美籍德裔移民已经不多了。西北市很熟悉,又有些陌生。

从过去的“边防公署”现在的国会大厦走过,再接着走差不多十分钟,凯斯特看到熟悉的“灰墙”,高达36米的石质“灰墙”之后是著名的公司区,也就是曾经的西北通用机械公司厂区。当凯斯特经过那扇宽达8米的大门,看着石质方形门柱上的铜牌“西北通用机械公司”和紧闭的大门外四名身穿黑色保安队制服的门卫,很熟悉,很亲切。

“可惜通行证作废了!”公司内林荫下的柏油路,路面非常干净,并未因工厂迁移而变得杂乱无章,凯斯特在心头感叹。尽管是一名后来者,凯斯特还是赶上公司时代最后的尾巴,曾在公司工作了三个多月的时间,时间不长,记忆却很深刻。

“这么大的公司区,按照市中心地价,价值超过二十亿元,仅凭公司区土地,总理就是当之无愧的巨富。”凯斯特想起报纸上酸溜溜的话语。凯斯特知道,属于总理个人的土地并不只是48平方公里的公司区,整个西北市以及周围的卫星城两成属于政府、四成属于私人以及大小企业,另外四成属于西北公司,而公司属于总理。

西北公司是国内企业界的巨无霸,没有人知道其真正财富,公司早已渗透进共和国的各个角落,每一个行业都可以找到公司的影子。

“总理创办了公司,公司改变了国家!”评论人士如此形容这家超级托拉斯,属于一个人的托拉斯。西北公司对国家的影响不只在经济上,政治、军事、民生都与公司有藕断丝连的联系,政府官员、国会议员、军队将领,太多人出身于公司,对公司的感情超出外人想象。

走在厚实的“灰墙”下,凯斯特用左手轻抚了一下粗糙的灰墙,感受着石质灰墙上的凉意,同时忍不住抬眼看了看“灰墙”上的电网,强压下心中的好奇,漫不经心的朝附近的公园走去。

西北市位于荒凉的塞北,但却有“园林之城”、“绿城”的美誉,大小各异的绿化公园、人工湿地超过360处,城市森林、公园、花园面积占城区总面积的百分之四十,住宅区之间有二百米宽的绿化地带,每幢房周围均有三分之一地皮作绿化用地。西北人每年坚持不懈的植树、种花、种草,人均绿化面积达八十平方米,整座城市绿草如茵,繁花似锦,树木葱茏。

庄子公园是西北较大的公园,除中央公园外,西北市的公园大都用中国历史上诸子与知名历史人物命名,以此彰显对历史文化传统的继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