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桥头帮助国防军收敛尸体的台湾人默默哀悼,不知道谁带头,台湾人都面对桥头战士尸体跪下来。雨水不停,似乎为英灵流泪……

5月9日傍晚,驻守台北的日军部队在损失两个师团后,残存之敌不足七千和火炮等重武器更是屈指可数。台湾军司令官中川健仁中将,向国内发出电报,台湾北部失守在即,“敌人拥有猛烈的炮火、制空权、制海权。我方则严重缺乏武器和装备,无法占据火力优势。通讯完全被切断,各部队间联络困难。敌人飞机如附骨之疽,部队调动异常困难,我方几无再战之力……但是,皇军决不会向支那军投降……拼死保卫阵地至最后一兵一卒。”

此时距离他发出:我台湾军已突破支那军阵地,重创支那军精锐陆战队,之电报不过16个小时。期待好消息的日本政府收到“报捷”电报,第一时间向国内报社通报捷报,日本民众发起祝捷游行,载歌载舞,欢欣鼓舞,终于盼来好消息了。台湾军司令官中川健仁声名大噪。

就在内外交困的田中内阁刚松一口气,日本国民欢呼雀跃之时,第二份电报如期而至,“12师团和36师团功亏一篑,全军覆灭!”,田中顿时吐血,尽管消息被封锁,但纸里包不住火。对田中而言,台湾陷落不只是军事上的败北,更是政治上的惨败,首相之位摇摇欲坠。

在海军部里甚至悬挂写着“杀死田中,改组内阁,谋求和平”的木牌。在陆军,田中被称为九段坂首相,内阁也被称为“九段坂内阁”,靖国神社就在九段坂,意味深长。

不过此时陷入绝境的中川对九段坂首相的困境毫无兴趣,也不知道台湾陷落是压垮九段坂首相和内阁的最后一根稻草。中川健仁这位“陆军最优秀防御之将”,为了安全把司令部迁出总督府,放在一个日本商业铢式会社地下仓库内,不愧为最优秀的防御之将。

五月十日,台湾军方所有的高级军官,包括中川健仁、福田雅太郎、总督田健治郎,在这间地下室内召开参谋长联席会议,由台湾军参谋长福田雅太郎主持。会议中,田健冶郎和中川健仁一声不吭;其它参谋噤若寒蝉;还有一、二人打瞌唾。对于胜利没有人抱希望,只想尽力维护日本皇军的名誉:“皇军从未不战而放弃任何一座城市”。

建筑物、野草和树林在燃烧,大火映红天空。地面上重炮轰鸣,不断将炮弹打向台北市,空中铺天盖地的飞机轰炸,从大清早投下“平民撤出城市,将进行无差别轰炸”的传单后半小时,就猛烈轰炸台北地区,不间断的轰炸和炮击令台北化为瓦砾,为残酷的夺城战铺平道路。

中川健仁期待黑夜的降临,昨夜的战斗让中川健仁意识到,中国军队的先进武器并不适合夜战,较短的半自动步枪不适合拼刺。

“……中国军队从东、西、南三个方向向城市中心逼近……支那军战车部队迂回至侧翼切断我军退路,一小时前,基隆发回电报,支那军攻入要塞,我们被包围了!”一名参谋人员正在汇报时,一发流弹落入会议室。中川健仁因及时被扑倒在地,并没有损伤,幕僚半数炸死。

在中川健仁被医务兵抬上担架时,他还一直叫嚷“夜袭!夜袭!”然而,他并不知道自己太乐观了。在他看来,中国军队遭受昨夜夜袭,损失惨重。他甚至充满信心的电告东京,“天黑后,台湾军将发起大规模夜袭,可望一举歼灭敌军”,相比信心十足的中川健仁,制订夜袭计划的参谋却忧心忡忡。临时编成的台北守备部队官兵素质良莠不齐,可用于“一举歼灭敌军”的,只有几十辆装甲汽车和一两千名步兵。

夜幕降临,被日军寄予厚望的夜袭从一开始就砸锅了,根据计划中川本应亲自给出击部队送行,但部队从各个分散建筑内,开始朝集合点运动时吸引了国防军注意力,一阵狂轰滥炸,把中川和部队以及参谋打得四散奔逃。或许出于对国防军坦克的羡慕,中川健仁出人意料的征用台湾卡车将其改成装甲车,企图增强“皇军夜袭优势”,可结果却惨不忍睹。

临时征调的预备役军官高举军刀,像日俄战争时一样轻率的向前冲锋,刚开始似乎打了国防军一个措手不及,随即反应过来的国防军对日军展开大屠杀,近千人被击毙。杯具产生的原因为,为防止出现昨夜悲剧,国防军得到最新命令,夜间各部队必须在要建立坚固堡垒,固守克复地区。

日军夜袭被击退后,随军记者采访司令官吴佩孚,吴佩孚随口一句“明天太阳下山之前,五色旗将在总督府上空飘扬!”

一位英国记者多嘴一句“国防军不善夜战”,登时激怒了吴佩孚,“洋鬼子说国防军不善夜战,你们要用行动告诉他们,国防军不是夜瞎子”,于是疯狂攻击开始了,日本人恨死英国记者了。

炸成废墟的总督府外,坦克逐渐逼近,机枪、步枪打在前装甲板和履带上发出金铁之声,除了刮下油漆,如同给铁家伙挠痒,草率编成的台湾军和日军大多数新建师团一样,装备杂乱,严重缺乏重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