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那军先头正在向旅顺挺进,参谋本部已经派出次长武藤信义中将出任旅顺派遣军司令官,主持旅顺防务,武腾中将已征调大量支那民夫,抓紧时间修建防御工事,同时为应对支那军绝对优势的战车部队,昨夜,陆军航空队紧急将一批战车空运至旅顺……我们将会在旅顺给支那军以重创,从而迫使其退出战争,赢得体面媾和可能!”河合操已经没有往日的骄傲,表达出对战局的不乐观。
“唯有忠勇爱国臣子群起一战,方能维持国威不灭!”话虽这么说,但绝大多数人都明白,战争已经没有进行下去的必要,开战当天便损失一个精锐师团,一个师团遭受重创。今天支那军并没有对帝国本土进行空袭,但下一轮空袭也许就在明天,谁知道又会有那个城市陷入火海。
大藏相高桥是清心情异常沉重,高桥从来没期望帝国会赢得战争胜利,但也从未想到帝国一开战,就遭受前所未来有的损失。
听到河合操坚持固守旅顺,顿时怒不可遏,“河合大将!没有海军支援,帝国陆军如何给予中国军队重创?没有海军为旅顺守军运送弹药、补充兵员,旅顺能支撑多长时间?旅顺只会成为一座死城,死城!明白吗?诸位忘记明治三十七年俄国人的教训吗?给予重创?帝国可以为旅顺承受近十万人死伤,难道中国军队就不可以承受吗?难道还要用歧视性心态去看待中国军队吗?”
高桥是清的质问引得与会内阁成员以及元老派重臣为之侧目,显然没人想到高桥竟然会在皇太子前如此失态。
首相田中义一面色一沉,“高桥君,请注意你的语气,这里是千种。”
高桥意识到失态后,微一鞠首算是表达歉意。
“帝国在旅顺有五个精锐师团,十二万精锐军队,如果失去他们,那么将来朝鲜呢?我们只能用朝鲜的八个师团去阻击占有绝对优势的中国军队吗?中国政府已经公开承认‘大韩民国’合法性,如果失去了朝鲜,下一步,我们在本土用什么守卫?依靠临时征召的士兵吗?他们可以吗?河合大将应该把旅顺的部队撤回帝国本土,同时谋求外交渠道解决问题。现在美国政府、英国政府都有意出面斡旋,我们完全可以……”
当高桥是清谈到“外交解决”时,田中义一打断他的建议,“高桥君!在那么多东京平民在轰炸中丧生,数万英勇将士为天皇捐躯,现在和支那人和谈是不可想像的,国民绝不会接受从旅顺撤军以及和支那展开和谈,这种动议是毁灭性的!”
话被打断的高桥是清,并没有理会首相的咄咄逼人,而是把头一扭直视端坐于首席的皇太子裕仁。
“殿下!难道非要输掉帝国几十年聚集的微薄之国力,才会想起和谈吗?”
高桥是清的反问让千种厅内一静,千种厅再一次陷入沉默。包括裕仁在内所有人都知道,大藏相高桥说的是实话,真的要等到帝国输掉最后一点本钱,才想起和谈吗?
内阁的争辩和现实的无力让年轻的裕仁对未来忧虑重重、举棋难定时他把视线投向闲院宫载仁亲王,希望听到建议。
看到皇太子征询的目光,载仁亲王当然知道他内心的忧虑,自己对未来同样不乐观。
“或许这是一个机会!”尽管对战局并不乐观,但载仁却看到一个的机会,早在两年前,他就曾多次召见青年军官以图推翻元老政治和党派政治,这或许是一个难得的机会,而在另一个方面,载仁知道,正如田中所说,帝国没有选择。
“殿下,战争发展到今天,除了打下去我们没有退路。早在支那向我们宣战,并发起突然袭击,我们就已没有退路,想与支那政权言和谈何容易,而且会向支那人露出底牌,认为帝国无力支撑,再说……”说到这,载仁并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稍顿了一下,似乎在犹豫在这种场和说这种话是否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