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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命搜索的日军骑兵也骤然发现支那战车。

“撤退!快撤退!战车……”西桥连忙调转马头命令骑兵队撤退。

“弟兄们给我瞄准!狠狠打!一个也不放过!”秦穆林话音刚落,各战车枪炮齐鸣。

西桥不断抽打马身,可还没掉过头就被一枚子弹击中,65毫米子弹击中脑袋后,在其脑壳内翻滚、破裂,掀开大半个脑袋,失去半个脑袋的西桥咕咚栽下战马,随即被后面的战马踩成肉泥。

“不堪一击!”露出半个身子的秦穆林轻蔑地说,如果说战前秦穆林对日军还有那么一丝敬畏,而现在却是纯粹轻蔑。这支军队无论是在战术思想或是武器装备都严重落后于世界,连轻机枪都少得可怜。在欧洲见识了坦克,但却鲜有反坦克炮,注定他们的惨败。

日军骑兵只恨马少长了两条腿,一面向后乱打枪,一面狠狠摧马后撤,上一次他们就曾依此逃脱了支那军的追击。秦穆林率领战车营紧跟在骑兵身后,不停用机枪扫射,日骑兵和马匹时不时中弹倒下,坦克车无情的辗过人和马的尸体,鲜红的血在坦克履带碾压下与黑土和在一起,最终变成田间的肥料,滋润曾被倭人蹂躏的辽东大地……

雨点一般的炮弹瞬间席卷整个山岭,这个海拔不过只300多平米的小山头像是波涛汹涌的大海中一叶小舟。

“天不开眼!偏偏这时候下雨!”在掩蔽所内指挥部队的杨渝轩咒骂道,端着武器的二十三团战士在雨中向小山冲锋,泥泞的山坡让冲锋的战士们不时跌倒在地,随后又爬起来迎着弹雨朝山头冲去。

“长官,十五师拿下了貔子窝,师部要求我们,务必在下午一时前,拿下山头!”团参谋长秦少岭走进来。第三师是左翼集团的突击尖刀,在攻克普兰店防线后,即全力追击第五师团残部。日军第五师团二十二联队、混编增强炮兵一大队在关东山一线设立阻击阵地,师主力此时已迂回突破海岸地区日军防线,正在朝石河、金州进军,而二十三步兵团则需牢牢钉死这支侧后的日军阻击部队。

“日军一个联队加炮兵一大队,我军一个团,兵力比为1比1,日军防守,我军进攻,难啊!”杨渝轩叹口气,师属重炮团随师机动,二十三团只有团属十二门105榴弹炮和团、营、连属迫击炮提供火力掩护,火力非常有限。

提着指挥刀的青森全身被雨淋得湿透,混身颤抖,伏在战壕内。作为大队长青森仔细琢磨自己的对手。首先,支那人并不是懦夫,他们在战斗时远比帝国军队更勇敢;其次,步兵火力强大,超过己方一倍;第三,他们可以得到无穷尽的炮火支援。而自己的大队因为撤退强行军和构建工事,变得疲惫不堪,甚至没有食物。

数辆中国军队坦克朝山上冲过来,坦克履带碾压泥泞一片的山坡,溅起阵阵泥浆,坦克后方是猫腰冲锋的支那步兵。饥饿、寒冷、疲惫反而激起日军的凶性,他们更加疯狂。青森手一挥,从战壕里跳出两名背负沉重的炸药包的士兵,朝着山下狂奔,还没靠近战车就被打成筛子,接着被炸药包炸成零件。

二十三团战士逐渐朝着日军前沿战壕逼近,青森看到一个支那兵举枪对准自己,连忙拿起手中明治三二式手枪,冲那人连开数枪,支那兵应声倒地。

青森突然看到一个黑洞洞的枪口对准自己,随后枪口闪出一道火焰,青森重重摔倒在地。在青森倒在战壕内的瞬间,他听到耳边响起密集的机枪、冲锋枪声,还有支那兵的吼叫声,其中掺杂日语发出的绝望嚎叫和惨叫,阵地被突破了……这是青森最后一点意识。

猫着腰撤出前沿战壕的山本来到一个大弹坑内,猫在没靴的泥水中,全身因为寒冷而麻木。这时他听见有人发出痛苦地喊声,朝弹坑前望去,只见一个伤兵有气无力地朝他爬来,在他身后不断响起支那人的叫嚣和密集的枪声。看到还有自己人活着,山本把那个人拖进弹坑。他的左腰被子弹打断,拳头大的伤口鲜血喷涌,透过伤口甚至可以看到白花花的肠子。伤兵脸色惨白,失血过多浑身抽搐,软软瘫倒在山本脚下。

山本小心翼翼露出脑袋朝左右和前方看了一眼,自己或许是大队最后一个活人。在前方五十米开外,穿绿色军装的支那军正小心的朝这边走来,每当经过一个尸体时,他们就端起步枪做好准备,另外两人则用机枪朝地上死者或伤者扫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