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潜艇舷边身着黑色防水皮衣水兵手中的武器,让落水的西丹丸号货船船员感觉到死神的气息,绝望的船员甚至闭上眼睛,静静等待死神降临。
“他……他们……”一直怒视潜艇上水兵的中田惊讶地看到上面的水兵将几只充气阀扔了下来,甚至还朝船上扔水和食物,他们为什么会这么做?
站在指挥塔旁的徐子材不理解艇长的做法,尤其是看到日本船员在上充气筏后并没有任何感激之情,心中厌恶油然而生。
“长官,我在上课时曾听马克少校说,潜艇部队并没有义务营救落水船员,这样会暴露我们的方位。咱们犯得着救这些玩意吗?照我说……”徐子材一边说,一边打了个杀人的手势。
谭霍升笑笑,并没有因此对学弟产生恶感,毕竟每一个人都有权做出自己的决定,徐子材建议非常合理,即便是德国潜艇也不止一次击沉商船后扫射落水船员,但……。
“toobeagentleanbeforetheofficerr!”谭霍升用进入海校后,第一堂课上教官的第一句话回答下属。
第288章 第一个!但不会是最后一个
“班哉!”战场上响彻背负炸药箱发动肉弹攻势日本兵的尖嚎声,他们在跳出战壕瞬间拉响延时二十秒的导火索,拼命朝战车集群冲去,发出绝望般嘶嚎的日本兵完全不顾面前横飞的弹雨,被击倒后短短几秒,伴随剧烈爆炸,被炸成碎块的血肉混杂着泥土四处飞溅。一片细小的肉块无巧不成书的飞到坦克上堵住坦克驾驶员的观察孔。
“他妈的!”看着观察孔内带余烟的肉块,双手紧握操纵杆,一头金发的弗雷格一愣,强吞了一口唾沫,骂了一句,然后用手指把肉块捅出去,看看手上血污,驾驶员只觉得反胃,便在裤子上擦了擦。
“全速前进!”坦克帽耳机内传出车长怒吼,弗雷格连忙换挡,加大油门,朝前方推进,透过观察孔望着背炸药包或挺着步枪冲来的日本人,尽管明知不会造成威胁,但仍感觉胆战心惊。
“为什么不放弃?”四年前随父亲从美国移民中国的弗雷格,尽管会说一口流利的中文,但作为德裔,弗雷格很难理解东方人对生命的漠视,加入国防军两年的弗雷格一直很难理解东方精神,自己身边战友长官都以投降为耻,宁愿战死,也不愿举起双手投降。
“没有人不珍惜生命,只因为没有投降机会!”过去在军营时,听长官介绍俄罗斯战役期间一些班排陷入重围,高呼“忠列祠见”与敌人同归于尽,弗雷格曾如此说道。弗雷格看来,陷入重围投降并不是耻辱,只不过面对残暴敌人时,没有投降机会而已。
但眼前一切,却颠覆了弗雷格的认知,日本人有投降或逃跳的机会,但却选择绝死一战。无论是中国人或是日本人都不遵循西方战争惯例,也不遵循西方个人生命至上的信条,他们宁可战死,也绝不举手投降。
“他们为什么如此轻视生命?”疑惑归惑,职责是职责,尽管脑中充满疑惑,却并不妨碍弗雷格驾驶九式坦克以二十四公里高速朝前方冲去。
绝望的日本兵挺着刺刀冲上来,在被机枪扫倒后随后又被钢制履带碾成肉泥,战场上随处可见残肢断臂。十一联队苦苦支撑,没有绝望投降、四处逃散,只有进一步的疯狂。距离11联队被炸垮的指挥所不远,一处树林内,几百名官兵正仪装整齐做着最后准备,大多数是依靠他人搀扶的伤兵。联队长腾村刚和参谋长中村奉仁面目狰狞,越来越近的机枪声让他们明白,不能拖下去了。
腾村刚走到护旗队长面前,用戴白手套的手轻抚护旗队长手中11联队军旗上长长的流苏节穗,帝国军旗与古代支那外交使节手中的奉节相似,是很长一串流苏,木制烤漆旗杆顶部是镀金的,象征天皇的16瓣菊花纹浮雕金徽。腾村刚双手展开军旗长节上缝于流苏上的旭日旗,“广岛联队”字样赫然写于下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