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日上午八时,横须贺港第一舰队水兵和造船厂技术人员正拼尽全力抢救遭受重创的战舰,东京一片群情激愤,在日本的每一座城市街头,都出现无数身穿日式丧服、脚踏木屐的男女老幼,手举白幡,高呼“杀光背信弃义支那人!”、“严惩暴支”的怒吼声。前所未见的怒火在日本聚集,整个日本变成一座喷发烈焰的火山,喧嚣沸腾。但相比愤怒的民众,日本内阁,却陷入深深的恐惧中。
居于首座的田中义一,纹丝不动的静坐着。随着海军大臣的声音,身上的寒意越来越浓。
“……目前,已经确认,长门号被五枚鱼雷击中、陆奥号被两枚鱼雷击中、扶桑号被击中三枚、伊势被击中两枚……”海军大臣财部彪声音颤抖,被视为“帝国至宝”的海军一日尽没,甚至一炮未放。
田中义一抬起半闭的眼皮,肩膀轻轻颤抖,“财部!损失惨重吗?战舰还有机会修复吗?”田中强压愤怒和惊恐,焦切地问道。十三艘新式主力舰是帝国倾十八年国力所建,损失一艘、两艘、甚至……都可以向国民交待,如果十三艘战列舰尽没,自己只有剖腹一途可选了,没有任何一个首相可以承担帝国海军尽没的责任。
“目前还没有得到技术部门准确的答复,但根据舰队军官的看法,第二舰队的金刚级已经完全没有修复的指望了!”财部彪凄凉地摇摇头。
“那……第一舰队呢?”田中想抓住一根稻草。
“不太好说,技术部门正在评估损失。相比第二舰队,第一舰队无疑是幸运的。支那海军特攻潜艇,因只能使用鱼雷攻击,除泊于外侧的长门、伊势、还有河内被命中多枚鱼雷,其它大都只命中一至两枚鱼雷,如果……除损伤最严重的长门号,其它应该可以修复,但需要时间,即便被击中一枚鱼雷的山城号,最快也需要六个月才能修复,其它则需要八个月到一年半,帝国海军……”财部彪叹了口气,第一舰队泊于横须贺以威慑美国舰队,或许是不幸之中的大幸,否则……
“那就好……那就好……”听到财部彪报告,田中才算放下心来,至少第一舰队还在!
“阁下,那关东州……”
……
位于本州岛中北部直江津一家寿司店老板植田,和往日一样推开店门,然后打扫门前卫生,扫地时,植田不时朝不远处一个身材诱人的少妇望去,眼中满是贪婪。这时植田感觉有什么声响从海上方向传来,是海潮?时间不对?是商船?声音又不对?那是什么?声音越来越近,同样也越来越高,当感觉声音是从空中传来时,植田不经意的一抬头,扫把从植田手中滑落,指着空中一时间说不出话来,满面惊恐。
街上的人们纷纷朝空中望去,只见空中出现无数个黑点,在黑点后还可以看到白色的尾迹,看到这一幕,人们都惊呆了,路边一名正要上班的警察连忙跑到街边的一个会所内,拿起会所内的电话。
此时在6500米高空,三百余架h-17“蹂躏者”重型轰炸机,第一次飞抵日本本土的上空,世界上最血腥、影响最为深远的行动即将展开。对于严重超载的轰炸机群而言,6500米是最高升限。在出发时地勤为他们装的不是二三吨炸弹,至少27吨起,多则30吨的航弹。对于h-17能装多少炸弹,地勤了如指掌,他们或许不能随机一同参与轰炸,但却不介意让机群扔下更多炸弹,直到把整个日本烤熟。
在视线内出现白色长带状海岸线后,驾驶先导机的柴世荣立即打破无线电静默。
“兄弟们,我们已经飞抵日本上空!”耳机内响起阵阵兴奋的嚎叫声,再过一个小时,机群就可以飞抵东京上空,然后寻找目标、投弹,所有一切就像训练时一般。
清晨时分,仙台市仙仁川附近仙仁机场停机坪上,停放着几十架骆驼式以及斯帕德式战斗机,其间还有十几架fa-11式战机,这是日本远征军航空队在欧战结束后,从欧洲带来飞机,亦是日本航空兵主力。毕竟造价高昂,金金属结构的12式战斗机,至今不过仅制造数百架,仙仁飞行队对其只闻其名。
在机场草坪上,几名年轻军人正在练习编队骑车,这是初级学员训练的一部分,目的是要训练身体的协调性。三辆自行车排成倒v形编队,这是最基本的飞行编队,如此训练,是为了节约经费。后腾位于最左边,他全神贯注仔细控制每一个动作,以保持与“友机”的位置。在“编队”前方作领队飞行的平泽,已经看见迎面骑来另一个“编队”,而编队队长正是二队的井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