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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据我们目前掌握的情报,有大量远征军战俘被关押在基纳律劳改营,俘虏中至少八成为边防军官兵……就是在这里。”黄天远略顿了一下,在地图上画了一个圈。

“苏俄将战俘营设在基纳律煤矿可谓用心良苦。基纳律煤矿位于北极圈内,系帝俄一战期间为确保摩尔曼斯克港建成后燃料供应而特意兴建,距离此处最近的城镇约在25公里外,煤矿周围地形开阔,仅有少量稀疏树木。”

“将战俘营设于此处,即便是有战俘侥幸逃脱,也很难逃离北极圈人烟罕至的无人区。据侦察,战俘营内约有看守250人左右,在25公里外的城镇上驻有一营红军,摩尔曼斯克至煤矿之间有一条长度为63公里的窄轨铁路,摩尔曼斯克驻军可以在两小时内抵达战俘营。战俘营内有3000平方米的广场,非常适合滑翔机降落,如速战速决,成功的把握较大。”

作完汇报后,黄天远离开地图,回到座位上,面对参谋部的高级军官,黄天远显得有些拘谨。

蒋作宾在记事本上用铅笔写下“基纳律”、“营救”,然后又打了一个问号,眉头微皱,用铅笔轻轻敲打记事本。

“黄天远中校,基纳律的情报是否准确,有没有可能是苏俄放出的假情报?”被授命主持制定战俘营救计划的蒋作宾深知这次行动只能成功不能失败。

谁能想道,一名被俘军官的未婚妻竟然会在总理新婚当天,就写信给夫人,希望政府能帮忙把她的未婚夫带回家完婚。那封信被总理带到陆军部交给部长,临走时总理只对蔡部长说了一句话“带他们回家!”,随后部长和参谋部通过决议要求营救战俘,而自己则成为营救行动的负责人。

对于蒋中将的提问,黄天远显然早有准备,他打开随身携带的文件包,从里面取出一叠照片,然后将照片一张张铺在会议桌上。黄天远抽出一张照片,然后把照片推到中将面前。

“长官,这是空军侦察机拍摄的照片,您看这一张,这是劳改营点名时拍下的,您仔细看一下,这一队,还有这几队,他们像是亚洲人。您再看一下这一张照片,他们身上的服装都带着罩帽,这是六式防寒服的标志,基纳律劳改营内一定关押着边防军战俘,另外……”

会议一直开到凌晨,经过最后的讨论,蒋作宾批准了陆军制定的营救计划,空军将全力配合陆军的营救行动,利用滑翔机将陆军特种部队空投至战俘营,随后利用飞艇转移被俘官兵。整个作战方案要求速战速决,力求在半小时内完成整个行动。

“……我们并不确定基纳律战俘营内是否关押全部远征军战俘,如果在基纳律展开营救行动,外交部担心会影响与苏俄之间的谈判,情报部门则担心此举会引起苏俄方面的报复,并最终处决战俘。”作为营救计划的负责人,蒋作宾不得不考虑行动之外可能产生的影响,毕竟对基纳律劳改营的一切,所有情报来源仅建立在航拍照片上。

苏俄会释放战俘吗?司马眉头紧皱,苏俄并没有谈判的诚意,至少他们并不愿意承认现状,他们坚持对西伯利亚的主权要求,坚持要求远征军撤回国,才能释放战俘,战俘成为了他们手中的一张牌。

“即便只有一线希望,也要付诸行动!我把他们派上战场,现在要接他们回家。”犹豫数分钟后,司马作出决定,绝不放弃任何营救战俘的机会。

在中国传统观念中战俘是不值得营救的,被俘的军人都是胆小鬼、懦夫、叛徒,几乎从未有人考虑过,他们已经尽了最大努力,没有任何人希望成为敌人的俘虏,他们为国效力,国家自然不能将其抛弃。

10月26日,中午。西西伯利亚乌拉尔山脉附近某处边防空军基地,二十八架h-11型轰炸机拖曳着二十八架tg-11型滑翔机,满戴280名陆军特种部队突击队员离开基地,空中机群很快隐于飘散着小雪的晨空。

在颠簸的滑翔机内,除了行动指挥官黄天远和四个中队指挥官之外,其他人并不知道任务是什么,不过他们却知道这次任务非同寻常,因为特种部队第一次打乱编制,在各连排抽调最优秀的官兵组成了这支突击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