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0页

“王少校,能不能向我们详细介绍一下战术问题!”

“各位长官,按照参谋部计划,明日上午7时一旦气象条件许可,远征军炮兵部队即对红军防线纵深八公里内发射以沙林毒气炮弹及航弹为主的特种弹,同时伴随一万发普通炮弹以起到掩饰作用。在第一轮炮击结束后,远征军突击部队立即快速突破红军防线,一旦撕开形成走廊,按计划将由施毒车以及布散飞机沿走廊地区将混合气毒剂布洒到地面上,在走廊地区和敌军防线之间建立纵深为3公里左右的化学隔离区,使敌人地面部队无法进入战区,从而达到隔绝敌军的目的,在我军从喀山撤退时,布洒飞机将会把整个喀山变成一座毒城。”

“由于芥子气和路易氏气毒性大且作用时间长,反而会限制边防军行动,因此按照混合气使用条令,只能在作战不利时大量使用这种混合毒剂,特别是在防御和退却时,在撤退时为了阻止追兵,用火炮发射混合剂炮弹迟滞对方,同时用布毒车以及布毒机布洒,在我方放弃的阵地、村庄、退却的路上布设数千米宽持续十几天甚至几十天的染毒区。而敌军进入后不会马发现,发现时已造成大量伤亡,我相信,特种弹大规模使用可以有效摧毁红军防御。”

说话时王霄眼中闪过一道寒光,和这个时代大多数列强国家都装备防毒面具甚至全身防护服不同,苏俄红军根本没有防化设备,多数人根本不知道化学武器、防毒面具为何物。红俄这一次要付出多少伤亡,不是王霄需要关心的,这一次大规模使用化学武器,将为边防军化学部队取得成熟、大规模运用经验,为化学部队提供第一手资料。

远征军将官们听到王霄的布置,大家情绪很复杂,有兴奋,有凝思、有期待。

古比雪夫放下话筒,呆呆的愣了好久,在桌子底下轻轻的伸展双腿,尽管掩体内有几个火炉,但是因长时间不活动,双腿依旧冰冷刺骨。

“图哈切夫斯基同志,脱险的侦察兵带来什么新情况?他还清醒吗?人在哪儿?”古比雪夫忍着腿上的酸麻努力站起来,开口问道,走路的姿势让人感觉很别扭。

图哈切夫斯基苦笑着紧盯布满标记的地图,表情显得非常奇怪:“刚被抬来时还有些知觉。据他报告,他们在回来的路上被中国军队发现,被迫应战,结果就他一个人在其它同志拼命掩护下返回我方阵地,他带来一些新情况……他们发现大量中国卡车驾驶员都穿戴着防毒面具。”

“防毒面具!”古比雪夫一愣,诧异的朝一旁的一名军事专家看了一眼。

“毒气!看来敌军准备用毒气撕开我们的防线,就像在圣叶卡捷琳堡和伊热夫斯克一样,向我们的防御阵地发射毒气弹,可我们没有任何防护装备。”图哈切夫斯基神色紧张用无奈的口气说。中国军队进攻时会使用毒气并不是什么新闻,但是尽管如此,红军至今仍然没有配发防毒面具,甚至起决定作用的政治委员,根本不明白什么是毒气,什么是防毒面具。

“政治委员同志毒气并不可怕,我们同德国人打仗时,德国人同样使用了毒气,但是冬季,毒气的作用非常有限,它的致害性同样非常有限,更多的时候毒气是心理作用。至于德国人威力强大的芥子气从未在俄罗斯使用过,因为他会冻结,即便是在春天,如果士兵戴口罩的话,伤害可以减至最低。毒气的作用不在于它的杀伤性,而在于造成的恐惧,我们在圣叶卡捷琳堡和伊热夫斯克的部队面对毒气产生崩溃,其实就是心理作用。”

这时一名军事专家站出来,根据同德国人作战的经验,提出了自己的建议:毒气并不可怕,至少其致死性并没有人们想象的那么高,可怕的是其对人心理上造成的压力,这才是毒气最可怕的地方。

古比雪夫拍了一下桌子,“就这么干,立即命令各部队用毛巾改制口罩,同时要求部队各级政治委员必须发挥中坚作用,绝不能容忍我们的部队在中国人使用毒气时产生崩溃,给他们的命令是绝不后退半步!”

“但愿我们可以支撑下来!”图哈切夫斯基并没有反对古比雪夫的决定,毕竟无论是在圣叶卡捷琳堡或是伊热夫斯克,毒气造成的伤亡人数都不超过四位数,之所以发生部队溃败现象,实际上正是心理上的恐惧而造成的。

夜幕被大雨般倾泻下来的照明弹照得通明,亮光时不时沿地面掠过,在红军战壕里晃动,人们的脸孔一会儿显现,接着又消失。阵地周围偶尔可以看到被冻实的尸体,这个时候并没有什么人会有闲情逸致去清理。在交通壕内一个站在木箱上的红军士兵看到十几个黑影,立即大声喝道:“站住,什么人?”

正在前沿观察情况的鲍尔年科听到喊声连忙奔向交通壕,交通壕里明显骚动起来,传来哨兵们惊慌的叫喊,有几个影子挤在狭窄的通道里,鲍尔年科端起从中国人手中缴获的冲锋枪,厉声吃喝:“站住!什么人?”一个哨兵跑来报告:“从集团军司令部来的,说要见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