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枚炸弹在阎二柱身边爆炸,巨大的气浪把他掀翻在地,阎二柱眼前一黑昏了过去,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俄国人的大口径要塞炮又把他震醒,阎二柱晃了晃晕乎乎的脑袋,挣扎着从路边的积雪中爬起来,朝周围望去,战友们已经离开,朝脖间摸了一下,两块铭牌只剩下一块,显然战友误认为自己已经死去了。为了避免无谓的伤亡,前指已经多次下令,万不得已可以带回死亡战友的铭牌,而不能像过去一般“绝不抛弃”,此时任何一个有生力量对于前线而言都是异常宝贵的。
阎二柱一个人提着枪小心的在城市废墟间穿行,突然看见街口有人影晃动,火光中虽然看见他们穿着绿色六式防寒服,但阎二柱还是很快判断出“这些是俄国人”,因为他们采用并不专业的散兵队形交替掩护前进,驻守街道的护国军显然没有识破他们的身份,可能根据衣服,把他们当成中国军队。伏在废墟内的阎二柱果断的开火,并且大声示警“红匪来了!红匪来了!”街口那群“边防军战士”像受惊的野兔般四散躲避,用生硬的俄语叫嚷着,其间还伴随着陌生的语言,慌乱的向四周盲目开火。
街道两旁工事里的护国军立即向入侵的红匪开火,因为护国军占据有利的形,以极少的代价全歼了乔装的红俄,并抓获几名俘虏。其实街道两侧俄军并不是真正的护国军,其中大多数是喀山附近的农民,他们只是激于义愤和仇恨投入护国军,初次上场的乌合之众首战告捷,全歼了俄军侦察部队。
阎二柱却有种不祥的预感:红匪侦察部队的出现意味着更残酷的战斗即将发生,而且让阎二柱担心的是红匪侦察部队采用相貌和中国人相似的鞑靼人,其目的再明显不过,意图在边防军和护国军之间制造混乱。
阎二柱找到防区指挥所,亮出证件表明身份,指挥官卡塔拉姆上尉非常尊敬向这个中国军人行礼,顾不上客套,阎二柱让卡塔拉姆上尉立即将大部队撤出驻守的街区,梅尔卡塔拉姆对这个要求很怀疑。
一名性急的俄罗斯男人甚至拔出手枪顶在阎二柱腰间,大喊:“中国人都是胆小鬼,我们不怕死!”
阎二柱给了俄国人两耳光:“白痴,我是远征军上士,我对红匪的战术很了解,下命令吧!卡塔拉姆上尉,为了你部下的生命。”
卡塔拉姆上尉尽管疑惑,但仍然执行了撤离命令,同时根据阎二柱的要求派出十几名士兵把被俘的鞑靼人送到中国军队的指挥部。
武装市民刚一撤进地下掩体,暴风骤雨般的炮弹顷刻就覆盖了那片街区,一栋栋楼房残骸在冰雹般的炮火中化成碎片。看到如此场面的卡塔拉姆上尉浑身哆嗦,或出于侥幸逃生的感激或对阎二柱判断的信赖,他请示阎二柱来指挥他们。生死关头,阎二柱毫不客气的接管了指挥权。
苏俄红军在喀山全线发起总攻。刚出防空洞,一股焦臭味扑鼻而来,外面的世界面目全非,满目一片瓦砾。
一个手提莫辛步枪的平民,惊慌失措地跑过来报告:“长官……红匪……红匪……冲上来了。”
猛地听到炮弹破空声,阎二柱连忙扑倒在废墟上,不远处一名未及反应的护国军士兵被弹片削掉半个脑袋。
阎二柱拍掉身上的尘土对情绪消沉的卡塔拉姆说:“上尉,一起去察看一下,你现在还是守备营营长。”
预设观察点已经被炮火摧毁,阎二柱和梅尔上尉爬上一橦楼房的废墟,用望远镜观察情况,不远处一大队红俄士兵竟然以密集队形前进,甚至没有采用散兵线。
阎二柱吸了一口凉气:“简直是疯了!这些俄国人是不是疯了?”竟嚣张到如此地步,阎二柱挥手制止守备营士兵开枪的欲望:“不要开火,等他们再近一些。”
红匪队伍距守备营不足百米时,阎二柱一声令下,机枪、冲锋枪、步枪、手榴弹、迫击炮组成交叉火网兜向敌人,红俄官兵象割倒的麦子一样成片撂倒。红俄进攻部队基本上全军覆没,剩下的幸存者迅速撤离。